掌心之上·糖衣炮弹
一
陈奕恒回归剧组后，全网都在嗑“源恒”CP。超话一夜之间涨粉三十万，剪刀手把两人八年前合作的古早打戏剪成“相爱相杀”混剪，弹幕齐刷刷刷“张影帝看小陈那眼神，绝逼是真gay”。
陈奕恒刷着手机，笑得面膜都裂了：“哥，他们说你当年就暗恋我。”
张桂源从剧本里抬头，冷飕飕一句：“我当年只想把你嘴缝上。”
“嘴缝上怎么亲你？”
“……”男人耳尖微红，把剧本卷成筒，敲他脑袋，“背词去，今晚大夜戏。”
当晚要拍的是雨夜决裂。人工降雨四十吨，陈奕恒被张桂源掐着脖子按在泥水里，导演喊“过”后，他还躺在雨里喘，像条离水的鱼。张桂源没松手，拇指蹭过他颈侧，声音低得只有两人听见：“疼吗？”
“疼。”陈奕恒咧嘴，雨水冲得唇色发白，“但你喜欢，我就忍。”
张桂源眸色一暗，俯身把人抱起来，朝导演打了个手势：“先歇十分钟。”
全场工作人员目瞪狗呆：冷面影帝居然公主抱？！
休息棚里，张桂源拿毛巾裹住陈奕恒，从保温桶倒出姜汤，吹了吹，递到他嘴边。陈奕恒就着他手喝，一口下去辣得直吐舌：“你放了多少姜？想谋杀？”
“驱寒。”男人垂眼，拿毛巾擦他耳后，“你体质本来就差，再发烧，我又得给你当暖宝宝。”
陈奕恒忽然伸手，勾住他脖子，把人拉低，鼻尖对鼻尖：“张桂源，你承认吧，你就喜欢照顾我。”
“嗯，喜欢。”男人坦然，“喜欢到想把你拴裤腰带上。”
“变态。”
“谢谢夸奖。”
二
戏拍到凌晨两点，收工后两人回酒店。电梯里没人，陈奕恒靠在轿厢壁打哈欠，眼尾沁出生理泪水。张桂源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悄悄绕到他身后，隔着卫衣捏了捏他后颈。陈奕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站直：“喂，有监控。”
“监控有我男朋友重要？”男人低笑，指尖下滑，停在他腰窝，“小陈导，今晚要不要对个夜戏？”
陈奕恒听出弦外之音，耳尖通红，嘴硬：“对戏可以，不许脱衣服。”
“行，我脱，你不脱。”
“……”
房门一关，陈奕恒就被压在门板上亲。张桂源的手从卫衣下摆探进去，指腹所过之处起火。陈奕恒喘得厉害，手指插进男人发间，忽然摸到一根白发，愣住：“张桂源，你长白头发了。”
“操心操的。”男人咬他耳垂，“谁让我家小朋友不省心。”
陈奕恒心里一软，抬头回吻，声音含糊：“那以后我疼你……”
“怎么疼？”
“给你买最贵的洗发水，再陪你做头皮SPA。”
张桂源笑出声，胸腔震动，把人打横抱起：“先做点别的SPA。”
……
夜灯昏黄，浴室水声淅沥。陈奕恒趴在浴缸边缘，背脊线条被热气蒸得泛红。张桂源拿浴球给他打泡沫，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瓷器。陈奕恒眯着眼，忽然想起什么：“哥，我们公开吧。”
男人手一顿：“想好了？”
“嗯。”陈奕恒回头，水珠顺着睫毛滴，“我不想让你再被写‘疑似恋情’，我要给他们一个官方盖章。”
张桂源没说话，低头吻住他肩胛，声音低哑：“好，听你的。”
三
公开微博是陈奕恒发的。配图是两人影子的合照，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十指相扣。配文简单暴力——
@陈奕恒：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张桂源，在一起很久了，请大家嗑糖有度，别把他吓跑。
十分钟后，张桂源转发：@陈奕恒 放心，跑不了，我拴了绳子。
热搜爆了，服务器瘫痪半小时。粉丝疯了：
【我嗑的CP成真了！民政局我给你们搬来了！】
【哥，你绳子拴哪？我怀疑是腰上！】
【有没有人注意到小陈的配文‘在一起很久了’？所以之前失踪那三个月是度蜜月？】
……
经纪人赵姐连夜杀到酒店，门铃按得震天响。陈奕恒裹着浴袍去开门，赵姐把一摞合同摔桌上：“代言！杂志！综艺！全炸了！品牌商要你们合体直播，出场费七位数！”
张桂源端着咖啡出来，淡淡一句：“不接。”
“为什么？！”
“他昨晚没睡够，得补觉。”
赵姐：“……”
陈奕恒把脸埋进抱枕，笑得肩膀直抖。赵姐恨铁不成钢：“小陈，你管管他！”
“管不了。”陈奕恒抬头，唇角还红着，“他只听我的，但我在床上才管得住。”
赵姐当场捂耳朵：“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四
公开后第一次合体营业，是某奢侈品直播。品牌给两人搭了情侣高定，同款不同色。化妆师给陈奕恒画眼线，他困得直点头，张桂源在旁边看文件，每抬一次头，就伸手托一下他下巴，防止他栽地上。
弹幕嗑生嗑死：
【张影帝那个托下巴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小陈在他面前好像猫！】
【我宣布，这是内娱最A的1和最乖的0！】
直播到一半，主持人cue流程：“两位互相用三个词形容对方。”
陈奕恒抢答：“闷骚、老干部、管得宽。”
张桂源慢悠悠：“娇气、作精、小没良心。”
主持人憋笑：“那对方最吸引你们的点？”
陈奕恒：“他对我心软。”
张桂源：“他让我心软。”
弹幕：【杀疯了杀疯了！】
……
直播结束，后台休息室。陈奕恒踢掉皮鞋，往沙发一瘫：“累死了，营业比拍戏还难。”
张桂源蹲下来，给他揉脚踝，掌心温度透过袜子渗进来。陈奕恒眯眼，忽然伸脚，拿脚趾夹他耳垂：“哥，你耳朵红了。”
“别闹。”男人抓住他脚踝，指腹摩挲踝骨，“待会儿想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番茄面。”
“回家给你煮。”
“哪个家？”
“横店旁边那套公寓，密码是你生日。”
陈奕恒愣住，坐起来：“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失踪那三个月。”张桂源低头，亲了亲他脚背，“我想，如果你变不回来，我就退圈，在那房子里陪你一辈子。”
陈奕恒眼眶一热，扑过去抱住他，声音闷在肩窝：“张桂源，你怎么这么傻。”
“你才傻。”男人回抱他，掌心顺他后脑，“以后别乱跑，再跑，我就真的锁起来。”
五
年底，两人一起飞挪威，拍杂志封面。极光季，零下二十度，陈奕恒冻得鼻尖通红，还在雪地里蹦跶：“哥，快看，像不像碎钻撒天上？”
张桂源拿围巾给他绕三圈，只露出一双眼睛：“别蹦，雪进鞋里。”
摄影师喊：“两位靠近点，对，鼻尖贴鼻尖，呼吸要有雾气！”
陈奕恒贴上去，小声：“我呼吸都有雾气，你呢？”
“我对你一直有火。”
“……”
拍摄结束，两人回玻璃穹顶小屋。壁炉噼啪，陈奕恒窝在毛毯里，拿热可可暖手。张桂源从背后环住他，掌心包着他手指：“冷吗？”
“不冷。”陈奕恒回头，亲他下巴，“哥，我想在这里求婚。”
“不用求。”男人从口袋摸出戒指，铂金素圈，内圈刻着“Y&Z”，套进他无名指，“早准备好了。”
陈奕恒愣住，眼眶发红：“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变小那天。”张桂源低头，吻他指根，“我想，如果你回不来了，我就戴着它，一辈子替你空着另一只手。”
陈奕恒眼泪掉下来，砸在戒指上：“张桂源，你怎么这么会惹我哭。”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你在我这儿，比戏重要，比命重要。”
六
回国那天，机场被粉丝围堵。两人十指相扣，面对镜头，大大方方。有记者犀利：“张影帝，你不怕公开影响事业吗？”
张桂源淡淡一笑：“我事业就是为了给他更好的生活，如果他不在，事业有什么意义？”
陈奕恒在旁边补一句：“我养他也行，我片酬涨了三倍。”
全场大笑。
……
夜里，横店公寓。番茄面香气四溢，陈奕恒趴在餐桌，拿叉子卷面条，吃得满嘴酱汁。张桂源坐对面，单手支腮，看他狼吞虎咽，眼底柔软。
“哥，我们以后每年都去挪威看极光，好不好？”
“好。”
“还要养只猫，橘猫，胖成球。”
“好。”
“还要一起拿影帝，一起走红毯，一起变老。”
“好。”
陈奕恒放下叉子，绕到对面，跨坐到他腿上，捧住他脸：“张桂源，我爱你。”
男人回吻，声音低哑：“我知道。”
“那你说给我听。”
“我爱你。”张桂源贴着他额头，重复，“陈奕恒，我爱你，从你把手指插我嗓子眼那天起，就爱了。”
陈奕恒笑出声，眼泪却掉下来：“变态。”
“只对你。”
窗外，雪落无声。屋里，番茄面的热气氤氲成雾，像一场永不散场的烟火。
——
【番外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