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旧桥，梅开新枝
【阅读提示】
1.年下攻x温柔受，双初恋。
2.张桂源（攻）×陈奕恒（受），第一人称主受。
3.失忆梗＋双向暗恋＋追妻火葬场，玻璃渣里找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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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以为那是初见
北方的十二月，雪下得比往年都大。
我裹着羽绒服，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在实验楼前跺脚。导师非让我把数据送到隔壁物理学院，可谁知道物理学院的门禁比故宫还严。
“滴——学生卡无效。”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打电话求援，身后有人靠近。
“要进去？”
那声音很低，带着一点被风雪打磨过的哑，像把滚烫的炭火扔进冰水里。
我回头，看见一张极好看的脸——眉眼冷冽，眼尾却缀着一颗浅色的小痣，像雪里一点不肯熄灭的火星。
“我是物院研二的张桂源。”他把学生卡贴上去，“滴”一声绿灯亮，“一起进？”
我愣了两秒才点头。
后来我想，如果当时我知道他就是张桂源，我大概会转身就跑。
可我不知道。
所以我跟着他进了电梯，又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陈奕恒？”他低头看我胸牌，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名字挺好听。”
我不明所以，耳根却红了。
那天他把数据拷进U盘递给我，指尖擦过我的掌心，温度烫得吓人。
“加个微信？”他说，“下次再被关在外面，直接找我。”
我稀里糊涂地掏出手机。
好友验证弹出来——
【张桂源请求添加您为朋友】
头像是一片漆黑里，半截被雪压弯的梅枝。
通过后，他第一条消息发来：
【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当谢礼。】
我盯着那行字，心跳得像刚跑完八百米。
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回了一个“好”。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根本不是他第一次见我。
他记得我。
我却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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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喊我“小老师”
张桂源约我在校外的火锅店。
店面很小，红油翻滚，他把毛肚七上八下烫好，全捞进我碗里。
“你不吃？”我问。
“看你吃就行。”他撑着下巴，语气太自然，好像我们认识了很多年。
我被辣得直吸气，他递来冰豆奶，吸管已经插好。
“慢点，没人跟你抢。”
“……谢谢。”
一顿饭吃完，我莫名其妙成了他口中的“小老师”。
“为什么？”
“你教过我的。”他垂眼，睫毛在鼻梁投下一道阴影，“很久以前。”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
可他的表情太认真，认真到我不敢追问。
回宿舍的路上，雪更大了。
他把我送到楼下，忽然伸手拂掉我睫毛上的雪。
“陈奕恒。”
“嗯？”
“别再把我忘了。”
我愣住。
他却已经转身，背影很快被雪色吞没。
那天之后，张桂源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食堂偶遇，图书馆占座，实验楼送夜宵。
室友起哄：“物理学院那个帅哥在追你吧？”
我摇头，说只是朋友。
可半夜刷手机，看见他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明天零下十二度，多穿点。晚安。】
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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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雪夜吻
期末周来得猝不及防。
我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终于在实验室晕了过去。
再睁眼，校医院的白炽灯晃得刺眼。
张桂源坐在床边，眼下青黑，衬衫皱得不成样子。
“醒了？”他声音哑得厉害，“低血糖，再晚点就休克了。”
我动了动手指，被他一把攥住。
“陈奕恒，”他连名带姓地叫我，“你吓死我了。”
我想说对不起，可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
他俯身倒了杯温水，杯沿抵到我唇边。
喝完水，他却不退开。
我们离得太近，呼吸几乎交缠。
“小老师。”他忽然喊。
我颤了一下。
“我忍了很久了。”
下一秒，他的吻落下来。
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像雪崩后终于触到地面的第一片雪花。
我闭上眼。
心想，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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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原来我们早就相爱
在一起后，张桂源黏人得过分。
我改论文，他非要坐旁边，说是“监督”。
结果两个小时过去，文档只多了一个字——
【乖。】
我哭笑不得，问他：“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
他“嗯”了一声，把我抱到腿上。
“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
“多早？”
他沉默很久，说：“早到你都不记得了。”
直到寒假回家，我在旧书柜里翻到一本初中同学录。
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
十三岁的我站在黑板前，拿着粉笔写板书。
角落里，一个瘦小的男孩仰头看我，眼睛亮得吓人。
背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给小老师。我会长成很厉害的大人，然后去找你。】
落款：张桂源。
那一刻，所有零碎的线索轰然归位。
初三那年，我妈是隔壁小学的代课老师。
我跟着去蹭课，负责给五年级的小萝卜头讲数学题。
有个男孩总是坐在最后一排，不吵不闹，盯着我看。
我让他上来做题，他写对了，我就奖他一颗糖。
后来他跳级上了初中，我们短暂地同校过一年。
再后来，我转学，搬家，车祸，失忆。
把那段日子忘得干干净净。
却有人替我记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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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梅花开时，我们回家
除夕夜，张桂源跟我回了家。
我妈在厨房包饺子，听见动静探头：“哟，小源来了？”
我震惊：“你们认识？”
张桂源笑：“阿姨，我初中就认识您了。”
我妈擦擦手：“当时你天天跟在奕恒屁股后面，说长大要娶他当老婆。”
我：“……”
张桂源：“现在改主意了，我要当他老公。”
我妈乐得直拍大腿：“这孩子打小就有出息！”
晚上放烟花，他把我拉到院子里。
雪又开始飘，他撑开羽绒服把我裹进去。
“陈奕恒。”
“嗯？”
“十年了。”
“嗯。”
“别再把我忘了。”
我转身抱住他。
“不会了。”
“以后每年，我都陪你回家。”
“好。”
“还有，”他低头吻我唇角，“我爱你。”
我踮脚回吻。
“我知道。”
“我也爱你。”
烟花在头顶炸开，像一场迟到的庆典。
雪落在肩头，很快化成了水。
像极了那年冬天，少年藏在日记本里的秘密——
【如果雪知道我爱你，它会不会替我告诉他？】
会。
雪知道。
风知道。
现在，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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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多年后，我们在旧小学旁开了家书店。
门口种了两棵梅树。
每年十二月，花开得像雪。
放学的小孩路过，指着招牌念：“小……老师……书……店？”
张桂源从柜台后抬头，笑着应：“对，小老师是我爱人。”
我在书架后红了脸。
他走过来，把一杯热可可塞进我手里。
“小老师。”
“嗯？”
“今天也要爱我。”
“……每天都爱你。”
他低头吻我。
梅香混着雪气，钻进鼻腔。
像极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男孩——
在纸上写下的，无人知晓的誓言。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