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进你心里
【标题】
《撞进你心里》
【人物】
张桂源：高三（7）班“校霸”，身高187，眉眼锋利，家里做地产，成绩吊车尾，打架不要命。
陈奕恒：高三（7）班转校生，身高181，杏眼樱唇，成绩断层第一，说话软但句句带刀。
【正文】
一、撞
“滚出去！”
班主任王岩把黑板擦砸在张桂源肩头，粉笔灰炸开一朵白雾。少年舔了舔唇角的血，单手拎着校服外套，抬脚踹开后门。门板“咣”一声弹到墙，又反弹回来——
“嘭。”
张桂源撞到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陈奕恒抱着厚厚一摞转学资料，被撞得后退三步。资料漫天飞，像下了一场暴雪。
张桂源下意识伸手去拉人，指尖碰到对方细白的手腕，凉得吓人。
“对不起。”陈奕恒先开口，声音软，却带着笑，“你流血了。”
张桂源低头，看见自己指骨上裂开的口子正滴滴答答往下淌。血珠落在陈奕恒雪白的球鞋上，像雪里绽了一串红梅。
“不关你事。”张桂源收回手，插进兜里，侧身要走。
陈奕恒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校医室在操场西侧，顺路。”
张桂源挑眉：“新生？少管闲事。”
陈奕恒把纸巾塞进他怀里，笑得乖巧：“不是新生，怎么遇见你呢？”
二、罚
晚自习，张桂源顶着一脸伤回教室，发现全班座位都换了——他的独座从第一排被调到最后一排，旁边多了张新桌子。
陈奕恒坐在那里，正低头写卷子。睫毛在灯下打出两把小扇子，乖得要命。
张桂源踢了踢桌腿：“滚前面去。”
陈奕恒没抬头，笔尖不停：“王老师说我帮你补习，期末你数学要是还考20，他就要去你家喝茶。”
张桂源嗤笑：“我爸忙得很，没空喝茶。”
陈奕恒终于抬头，杏眼弯弯：“那我只能去你家蹭饭了，听说张叔叔做饭很好吃。”
张桂源愣住。他爸做饭确实好吃——但那是他妈去世前，他爸唯一会做的事。
“随你。”他趴下睡觉，耳尖却红了。
三、近
补习从第二天开始。
陈奕恒把一张A3草稿纸摊在两人中间，写满公式：“你打架那么准，空间感应该很好，立体几何不该错。”
张桂源撑着下巴看他：“我打架准，是因为我看人骨缝准。”
陈奕恒笔尖一顿：“那你看我，骨缝在哪？”
张桂源凑近，呼吸扫过他耳侧：“耳垂后面，有一小块软骨，捏碎会聋。”
陈奕恒耳尖瞬间通红。
张桂源低笑一声，退回原位：“怕了就别惹我。”
陈奕恒把笔塞进他手里：“教我打架，我教你数学，公平交易。”
张桂源挑眉：“不怕我？”
“怕。”陈奕恒眨眼，“但更怕你考不上大学，浪费这张脸。”
四、乱
月考结束，张桂源数学第一次及格。
王老师在讲台上表扬，全班鼓掌。
后排几个男生嗤笑：“抄的吧？校霸会做题，母猪会上树。”
张桂源掀了那个男生的桌子。
陈奕恒冲过去抱住他腰：“别打人！”
“松手！”
“不松。”陈奕恒声音发抖，“你答应我，不动手。”
张桂源僵住。
那几个男生趁机起哄：“哟，转校生是校霸的小媳妇？”
下一秒，陈奕恒抄起自己桌子上的保温杯砸过去：“闭嘴！”
全班寂静。
张桂源回头，看见陈奕恒眼尾发红，像只炸毛的猫咪。
他突然觉得，心脏某处塌陷了一块。
五、雨
放学后下起暴雨。
张桂源没带伞，站在走廊抽烟。
陈奕恒撑伞过来：“回家吗？”
“我爸出差，家里没人。”
“那去我家。”陈奕恒笑，“我妈包饺子，很好吃的，韭菜鸡蛋馅。”
张桂源想说不去，却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说不出一句坏话。
“……带路。”
陈奕恒家是老小区，楼道灯坏了，两人摸黑上楼。
钥匙刚插进门锁，门从里面拉开——
“恒恒回来啦？”
陈奕恒妈妈围着围裙，看见张桂源时愣住了：“这是……”
“我同桌，张桂源。”
“阿姨好。”张桂源难得乖巧。
陈妈妈笑得眼睛弯：“快进来，饺子马上好。”
饭桌上，陈妈妈不停给他夹饺子：“恒恒说你数学考了60？太好了，他小时候还……”
“妈！”陈奕恒打断，“我脸皮薄。”
张桂源低头咬饺子，烫得眼眶发热。
他想起家里冷掉的饭菜，和永远沉默的父亲。
六、伤
期末前夜，张桂源被堵在巷子里。
是隔壁职高的，说陈奕恒抢了人家女朋友。
张桂源一人打五个，最终腹部挨了一棍。
陈奕恒找来时，只剩下张桂源靠在墙根喘气。
“张桂源！”陈奕恒扑过来，手抖得不像话，“你疯了？！”
张桂源笑：“没疯，就是……不想让你白补课。”
陈奕恒眼泪砸在他脸上：“蠢死了。”
张桂源抬手擦他眼泪：“别哭，丑。”
陈奕恒背他去诊所，一路骂骂咧咧。
包扎完，张桂源拉住他衣角：“陈奕恒。”
“干嘛？”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陈奕恒愣住，半晌，仰头亲了亲他嘴角：“现在才说，晚了。”
七、光
高考结束那天，全班去KTV。
张桂源喝了酒，靠在陈奕恒肩上：“我考不上A大。”
陈奕恒摸他头发：“我等你考上去。”
“来不及了啊。”张桂源闷声，“我爸说考不上就送我去国外。”
陈奕恒手指一紧。
张桂源突然坐直，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大自主招生表：“但我偷偷报名了，数学系。”
陈奕恒眼眶红了：“你……”
“你不是说，怕我浪费这张脸？”张桂源笑，“那就一起上大学，一起浪费。”
灯光昏暗，陈奕恒凑过去吻他，尝到啤酒的涩和糖的甜。
远处同学们在唱《那些年》，没人注意角落里的他们。
张桂源想，原来打架没赢过的架，是心动。
八、后来
九月的A大，银杏叶黄得像撒了碎金。
张桂源拎着行李站在新生报到处，远远看见陈奕恒朝他跑来。
“张桂源，”陈奕恒喘着气，“我来接你。”
张桂源把人拽进怀里：“叫老公。”
陈奕恒脸红：“……老公。”
阳光穿过树叶，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张桂源低头吻他，心想：
这辈子最狠的架，是把你撞进我怀里；
最甜的糖，是你叫我名字时，眼里的光。
【尾声】
很多年后，张桂源在婚礼上致辞。
他说：“我打过很多架，输过赢过，但第一次输得彻底，是在那个夏天，被一个叫陈奕恒的转校生，用一包纸巾，骗走了我整颗心。”
陈奕恒在台下笑，眼泪却掉下来。
他们交换戒指，银圈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撞进你心里，此生为期。”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