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首秀
主卧里，秦烟靠在飘窗上，指尖捻着片刚摘的月季花瓣，左蓝右黄的异瞳望着窗外——烨宸正被林凯堵在走廊里，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林凯那张风流倜傥的脸涨得通红，活像只炸毛的孔雀。
“祖宗！您快管管他！”林凯猛地推开门，气冲冲地闯进来，指着跟在后面的烨宸，“他说要跟您住一间房！节目组规定一人一间！他这是耍特权！”
烨宸反手关上门，将直播间的跟拍摄像头隔绝在外，玄色衬衫的领口被林凯扯得有点歪，灰眼睛却依旧平静，只是看向秦烟时，冷意褪得干干净净：“我睡沙发。”他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莲子羹要凉了。”
秦烟没接话，只是把花瓣扔出窗外。林凯还在旁边念叨：“祖宗您别听他的！他就是想趁机占您便宜！我查过了，他公司旗下的娱乐公司正在挖您以前的团队，居心叵测！”
“挖团队？”秦烟终于抬眼，黄蓝色的右眼在烨宸脸上转了圈，“为什么？”
烨宸打开保温桶，盛了碗莲子羹递过去，瓷勺碰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手艺好，适合给您做饭。”
林凯：“……” 谁问你这个了！
秦烟接过碗，黑色手套的指尖碰了碰碗沿，温的。他没立刻喝，只是看着碗里的莲子——去了芯，炖得软糯，是他以前拍戏时随口提过的喜好，没想到这人记了这么久。
【呜呜呜我错过了什么？！摄像大哥快把门撬开！】
【林凯被关在门外了哈哈哈哈！看他扒门缝的样子，像个望夫石！】
【烨总和秦烟独处了！独处了！这是什么级别的修罗场？！】
【只有我关心峋慾和顾衍吗？他们在厨房打架了！顾衍把峋慾的鸡蛋炒糊了！】
楼下确实鸡飞狗跳。顾衍仗着自己是前辈，非要指导峋慾做早餐，结果把煎锅烧得冒黑烟，峋慾手忙脚乱地关火，金红色的头发被烟灰蹭了点灰，活像只落难的小太阳。
“你会不会做饭啊？”顾衍皱着眉，语气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连个鸡蛋都煎不好，难怪只能当流量。”
峋慾没生气，只是挠挠头，露出颗小虎牙：“顾老师，要不我来试试？我以前在宿舍经常自己做。”他拿起锅铲，动作居然意外熟练，没一会儿就煎出了个金黄的太阳蛋，连边缘都带着点焦脆的花边。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倒戈——
【慾慾好棒！比顾衍强多了！】
【顾衍怕不是个生活白痴吧？连煎蛋都不会还好意思说别人？】
【哈哈哈哈顾影帝的脸好疼！被新人打脸了！】
【突然觉得峋慾和秦烟有点像怎么办？都是外冷内热（？）型！】
二楼卧室里，秦烟终于喝了口莲子羹。甜而不腻，莲子的清香混着冰糖的甜，熨帖得胃里暖暖的。他抬眼看向烨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林凯的助理是我的人。”烨宸说得坦然，灰眼睛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像讨赏的大型犬，“他每天会汇报您的行程。”
林凯在门外哀嚎：“烨宸你个卑鄙小人！居然挖我墙角！”
秦烟没理会门外的动静，只是慢悠悠地喝着莲子羹：“你投资这档综艺，也是为了我？”
烨宸没否认，走到飘窗边，替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想多见你几面。”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秦烟的耳链，蓝宝石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他心跳漏了一拍，“千年前……”
“打住。”秦烟打断他，把空碗递过去，“说正事。节目组的任务是什么？”
烨宸接过碗，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第一个任务是‘默契大考验’，搭档两人回答相同的问题，正确率最高的组赢。”他顿了顿，补充道，“顾衍刚才跟导演打听，说题目里有关于‘娱乐圈黑料’的，他想让峋慾出丑。”
秦烟的异瞳里闪过一丝冷意。他最烦这种用阴招打压新人的手段。
直播现场，五组嘉宾坐在舞台中央，主持人拿着题板笑得一脸狡黠：“第一题，请问各位最喜欢的前辈是谁？请写下答案！”
顾衍几乎没犹豫，提笔写下“国际影后苏曼”——苏曼是他的恩师，这答案绝对政治正确。他瞥了眼旁边的峋慾，见对方还在低头写字，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
峋慾的笔尖顿了顿，脑海里闪过秦烟刚才在走廊里的样子，银白长发，异瞳流光，最终在题板上写下“秦烟”两个字。
【！！！慾慾好敢！直接写秦烟！】
【顾衍的表情像吃了屎哈哈哈哈！他以为峋慾会写他呢！】
【这才是真爱粉啊！当着全网的面表白偶像！】
轮到秦烟和烨宸时，主持人特意提高了音量：“秦老师！烨总！请亮题板！”
两人同时举起题板。
秦烟的题板上写着：“无。”
烨宸的题板上写着：“秦烟。”
全场寂静。
直播间的弹幕笑疯了——
【哈哈哈哈！烨总你是魔鬼吗？！人家说无，你写秦烟？！】
【这是什么大型单箭头现场？！烨总也太勇了！】
【秦烟：我没有喜欢的前辈。 烨宸：他就是我的前辈（和心上人）。】
【林凯在台下快气晕了！他手里的应援牌都捏变形了！】
第二个问题更刁钻：“请问各位最讨厌的娱乐圈陋习是什么？”
顾衍写的是“流量当道”，明晃晃地针对峋慾。
峋慾写的是“耍大牌”。
秦烟写的是“造谣传谣”。
烨宸写的是“对秦烟不尊重的人”。
【！！！烨总杀疯了！这是明目张胆的护短吧！】
【顾衍的脸都绿了！他刚才还嘲讽秦烟呢！】
【我宣布烨总就是秦烟的专属保镖！谁敢骂秦烟他怼谁！】
最后一道题是“默契绝杀题”：“如果你的搭档陷入丑闻，你会怎么做？”
顾衍几乎是立刻写下：“划清界限，明哲保身。”
峋慾愣了一下，认真地写下：“相信他，帮他找出真相。”
秦烟看了眼烨宸，见对方正望着自己，笔尖一顿，写下：“查清事实。”
烨宸的题板上只有两个字：“挡着。”
简单粗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开始刷“在一起”了——
【“挡着”这两个字也太苏了吧！我原地去世！】
【顾衍输得连底裤都不剩了哈哈哈哈！正确率0%！】
【峋慾好棒！虽然和顾衍一组，但正确率超高！】
【秦烟和烨宸的正确率100%！最后一题虽然答案不同，但逻辑闭环了！秦烟查清事实，烨宸负责挡刀，完美！】
任务结束，秦烟和烨宸的组拿了第一，峋慾因为最后一题的真诚回答，圈了一大波粉，只有顾衍脸色铁青地站在角落，被网友嘲讽“输不起”。
后台休息时，林凯正给秦烟递水，突然看到烨宸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小巧的耳钉，蓝宝石的，和秦烟的耳链同款。
“您的耳链缺个配对的。”烨宸单膝跪地，仰头望着秦烟，灰眼睛里的虔诚几乎要溢出来，“我帮您戴上？”
林凯：“……” 他今天到底造了什么孽，要被喂这么多狗粮？！
秦烟的异瞳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就在这时，峋慾抱着个保温桶跑过来，金红色的头发上还沾着点面粉：“秦老师！烨总！我做了小饼干，你们尝尝？”他把桶递过来，看到单膝跪地的烨宸，愣了一下，“烨总您这是……求婚吗？”
烨宸：“……”
秦烟：“……”
林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着峋慾的肩膀：“好孩子！你说得对！就是求婚！”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了——
【哈哈哈哈峋慾是来救场的还是来拆台的？！】
【“求婚吗？” 少年你真相了！】
【烨总的脸都红了！他居然会脸红！】
【秦烟的耳尖也红了！我就说他们有情况！】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秦烟银白色的长发上，落在烨宸灰蓝色的眼睛里，落在峋慾金红色的发梢上。林凯举着手机疯狂拍照，嘴里念叨着“这波热度稳了”，完全没注意到，秦烟悄悄伸出手，把那枚蓝宝石耳钉攥在了手心里。
而直播镜头的角落里，顾衍的助理正在偷偷打电话：“老板，查到了，峋慾的背景很干净，就是个普通大学生……不过，他和三年前那家倒闭的生物公司有点关系……”
电话那头，顾衍的声音带着阴狠：“很好。明天，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夜色渐浓，别墅里的笑声还在继续，没人知道，一场针对峋慾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烨宸看着秦烟手心的耳钉，灰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想动他护着的人？先问问他同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