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综艺
“祖宗！您醒醒！再不起飞，节目组就要把咱们的位置分给那个新晋顶流了！”林凯的声音穿透卧室门，带着点气急败坏的尾音。作为圈内金牌经纪人，他见过凌晨四点的片场，怼过耍大牌的导演，却唯独搞不定眼前这位——息影三年、被他三顾茅庐请出来参加综艺的影帝，秦烟。
卧室门“咔哒”一声开了。秦烟倚在门框上，银白色长发松松地披在肩头，左蓝右黄的异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朦胧，身上裹着件黑色真丝睡袍，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半截苍白的锁骨。“吵。”他淡淡吐出一个字，目光扫过林凯手里的节目组台本，黄蓝色的右眼在“直播”两个字上停顿了半秒。
“祖宗啊！这可是《顶流集结号》！全网直播！多少影帝影后挤破头想上！”林凯快哭了，他这位祖宗倒好，昨天刚答应下来，今天就差点睡过头。他偷偷瞄了眼秦烟的脸——睫毛长到能刷出阴影，异瞳在晨光里像两块剔透的宝石，得亏是当影帝的，这张脸往镜头前一站，什么都不用干就能上热搜。
秦烟没接话，转身回房换衣服。林凯跟在后面碎碎念：“节目组还请了峋慾！就是那个最近爆火的新人，金红色头发，据说唱跳俱佳，粉丝都叫他‘小太阳’！还有顾影帝，顾衍，您认识吧？三金影帝，出了名的毒舌，昨天采访还说‘某些息影的就别来蹭热度了’……”
“顾衍？”秦烟正在系领带的手顿了顿，黑色真丝领带在他指间打了个漂亮的温莎结。他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当年自己拿第九个影帝时，台下那个脸色铁青的男人就是他。
“对！就是他！”林凯一拍大腿，“祖宗，您可得支棱起来！让他看看谁才是娱乐圈的扛把子！”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了些，风流倜傥的脸上泛起八卦的光，“我还听说，烨总……就是那个生物科技公司的烨宸，是这档综艺的最大投资方。”
秦烟系领带的动作彻底停了。他想起慈善晚宴上那枚黑曜石凤凰胸针，此刻正别在自己衣帽间的西装上，宝石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指尖。“他投资的？”
“对啊！”林凯没察觉他的异样，翻着手机里的嘉宾名单，“据说烨总点名要您上呢！祖宗，您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认识什么大人物了？”
秦烟没回答，只是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高定西装外套穿上。镜子里的人银发束起，异瞳清亮，褪去了刚睡醒的慵懒，又变回了那个站在领奖台上从容不迫的影帝。“走吧。”
《顶流集结号》的直播现场设在郊外的别墅，弹幕从一开始就没停过——
【前排出售瓜子饮料矿泉水！】
【终于等到我家慾慾！今天也是为小太阳疯狂打call的一天！】
【顾影帝！妈妈爱你！】
【等等……那个还没出场的神秘嘉宾是谁啊？节目组说的“传奇影帝”不会是……】
【不可能吧？秦烟不是息影了吗？他要是来，我当场啃手机！】
别墅门被推开的瞬间，原本吵吵嚷嚷的院子突然安静了半秒。秦烟走在林凯身后，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银白色长发用根简单的黑色发带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左蓝右黄的异瞳在阳光下泛着流光。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是秦烟？！是我认识的那个秦烟吗？！】
【啊啊啊啊啊！我老公回来了！三年了！我等了三年啊！】
【楼上醒醒，那是我老公！看这张脸！看这异瞳！上帝到底给这位关上了哪扇窗？！】
【林凯？！秦烟的经纪人居然是林凯？！那个传说中把十八线小明星捧成影后的金牌经纪人？！】
【我就说林凯这几年怎么不接活了，原来是去当“秦烟专属保姆”了哈哈哈哈！】
“秦老师？”一个带着点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峋慾站在廊下，金红色的头发被打理得很整齐，身上穿着节目组统一的白色T恤，看到秦烟时，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我是峋慾，很喜欢您的电影。”
秦烟的目光落在他头发上，黄蓝色的右眼微微眯起——这颜色，像极了烨宸实验室里那些失败的克隆体翅膀。“你好。”他淡淡点头，语气算不上热络，却也没摆架子。
【！！！峋慾居然认识秦烟？！梦幻联动了属于是！】
【小太阳好乖！秦影帝好冷！这反差我爱了！】
【只有我注意到秦影帝看峋慾的眼神吗？好像在看……某种实验品？】
【楼上想多了！那是前辈对后辈的审视！】
“哟，这不是秦大影帝吗？”顾衍从客厅走出来，一身潮牌，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还以为您要在您的象牙塔里待一辈子呢。”
秦烟没理他，径直走向沙发。林凯立刻跟上，熟练地从包里掏出消毒湿巾，把沙发擦了三遍才让秦烟坐下，又递过一瓶温水：“祖宗，喝口水。”
【哈哈哈哈！林凯这“老妈子”属性暴露无遗！】
【顾影帝好尴尬啊！热脸贴冷屁股了属于是！】
【顾衍是不是有病？秦烟当年拿影帝的时候，他还在跑龙套呢！】
【+1！而且秦烟息影是因为……算了，懂的都懂。】
节目组导演打圆场：“既然人齐了，咱们就开始第一个任务——分组！通过抽签决定搭档，接下来三天的任务都要一起完成哦！”
抽签箱被端上来时，顾衍故意抢在秦烟前面抽了一张，打开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纸条上写着“峋慾”。
峋慾也抽了一张，看到结果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顾老师，以后请多指教。”
【哈哈哈哈！顾衍脸都绿了！他不是最看不起流量吗？】
【天道好轮回！让你嘲讽人家新人！】
【慾慾好惨！要和毒舌顾衍一组！】
轮到秦烟时，林凯紧张地搓手：“祖宗，抽个好的！千万别抽到顾衍！”
秦烟随手抽了一张，展开。上面只有一个字：“空”。
导演愣了一下，连忙解释：“哎呀！忘了说，还有一位神秘嘉宾没到，秦老师您暂时和他一组！”
话音刚落，别墅门再次被推开。烨宸站在门口，玄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灰眼睛在看到秦烟时，冷意瞬间褪去了大半。他手里拎着个保温桶，径直走到秦烟面前，将桶递过去，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给你的，莲子羹，温的。”
全场寂静。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刷成了瀑布——
【？？？这谁？！好帅！比秦烟还帅？！】
【等等……这不是那个生物科技大佬烨宸吗？！他怎么来了？！】
【烨宸？！投资《顶流集结号》的那个烨宸？！他就是最后一个神秘嘉宾？！】
【卧槽！他给秦烟带了莲子羹？！这是什么神仙展开？！】
【林凯的表情像吞了苍蝇哈哈哈哈！有人要抢他“老妈子”的位置了！】
林凯确实快炸了。他好不容易才让祖宗参加综艺，怎么半路杀出个烨宸？！这人看祖宗的眼神……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秦烟看着保温桶，又看了看烨宸，左蓝的左眼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不必。”他把纸条放回桌上，站起身，“我去楼上看看房间。”
烨宸没勉强，只是拎着保温桶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像道甩不掉的影子。
【救命！这距离！这眼神！烨总绝对是秦烟的忠粉吧！】
【什么忠粉？我看是私生饭！哪有嘉宾追着另一个嘉宾上楼的？！】
【只有我注意到烨总衬衫领口的凤凰暗纹吗？和秦烟耳链上的好像！】
【楼上显微镜女孩！我赌五毛，他们绝对认识！】
二楼楼梯口，顾衍故意拦住秦烟，语气带着嘲讽：“秦影帝真是好大的面子，连烨总都亲自给你拎包。”
秦烟没理他，侧身想绕过去。烨宸却先一步挡在顾衍面前，灰眼睛里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冰：“让开。”
顾衍的脸色瞬间白了。他再蠢也知道，烨宸这种级别的人物，不是他能得罪的。
【！！！烨总护短了！他绝对是在护着秦烟！】
【顾衍脸都白了哈哈哈哈！装逼不成反被打脸！】
【我现在严重怀疑，烨宸投资这档综艺就是为了看秦烟！别的嘉宾都是顺便！】
秦烟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径直上了楼。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他银白色的长发上镀了层金边，耳链上的蓝宝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
烨宸看着他的背影，灰眼睛里泛起一丝极淡的笑意，拎着保温桶紧随其后。
楼下，林凯捂着胸口，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臭小子！离我家祖宗远点！”
峋慾看看楼上，又看看气鼓鼓的林凯，挠了挠头，金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了闪：“林老师，烨总是秦老师的朋友吗？”
林凯：“……不是！是情敌！”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哈！林凯你清醒一点！】
【情敌可还行？我看是“争宠”还差不多！】
【救命！这综艺才刚开始就这么抓马吗？！我宣布，这是我今年看过最搞笑的综艺！】
【前方高能预警！影帝的综艺首秀，好像要变成大型修罗场了！】
楼上，秦烟推开主卧的门，刚要关门，烨宸的手突然伸了进来，挡住了门缝。灰眼睛里映着他的异瞳，带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莲子羹，您上次说喜欢甜的。”
秦烟看着他，左蓝右黄的异瞳里没什么情绪，却也没再关门。
阳光穿过门缝，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地板上写了个未完待续的故事。而楼下的直播镜头，正悄悄对准了二楼的方向，弹幕里的猜测和调侃，早已刷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