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十八）

"需要清洗伤口。"她取来干净布巾和温水，"会有些疼，小姐忍着点。"

窦昭咬住一根木箸，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林奕含动作利落地清理伤口，趁机观察妆台——铜镜角度偏了十五度，妆奁底层露出一角纸边，而窦昭换下的外衣袖口沾着一种特殊的墨迹。

"小九，扫描那种墨迹。"

"是军用密写墨水的成分！"小九立刻回应，"这种墨水遇热显形，通常用于..."

林奕含手上动作不停，心中已然明了。窦昭昨夜必定是去见了宋墨，而且接触了军方密件。难怪剧情加速这么多！

"你不好奇这伤怎么来的？"窦昭突然问，声音因疼痛而略显嘶哑。

林奕含将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小姐想说自然会告诉奴婢。"

"好一个伶牙俐齿。"窦昭冷笑，却在林奕含包扎时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这是什么？"

林奕含心头一跳——窦昭指的是她虎口处的薄茧。这是长期持枪训练留下的，在这个世界极为罕见。

"奴婢幼时随父亲习字，磨的。"她不动声色地撒谎，"后来家道中落，浆洗衣物又添了新茧。"

窦昭松开手，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昨夜我去见了那位'莫管事'。"她突然坦白，"他给了我一份名单。"

林奕含系绷带的手指稳如磐石："小姐要喝茶吗？"她故意岔开话题，表现得像个不敢打听机密的普通丫鬟。

"沏吧。"窦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用那个青瓷罐里的茶叶。"

林奕含走向茶案，眼角余光扫过那个青瓷罐——盖子边缘有细微粉末残留。她假装没看见，如常取茶、烫杯、冲泡，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小九，检测茶叶。"

"检测到微量乌头碱！又是毒药测试？含姐，这窦昭也太..."

林奕含在心中轻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乌头碱剂量很小，最多让她手指发麻，但拒绝反而会引起更大怀疑。

窦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接过她递来的茶抿了一口："名单上是辽王在真定府的眼线。"她突然道，"其中有我们府里的人。"

林奕含适时露出惊讶表情："府里？谁会..."

"赵嬷嬷。"窦昭冷笑，"王映雪的心腹，同时也是辽王的暗桩。"

这正是原著中的重要转折点，但发生时间足足提前了一个半月！林奕含做出惶恐状："那...小姐打算..."

"我要你盯着她。"窦昭从妆奁底层抽出张纸，"记下她每日接触的人，特别是那些看似偶然的相遇。"

纸上画着府内简图，标注了赵嬷嬷常去的几个地点。林奕含接过纸，发现背面有模糊的印痕——是被人压着写过字的痕迹。

"小九，还原背面的字迹。"

"正在处理...是'七日后，子时，白马寺'！含姐，这应该是..."

辽王使者与王映雪的秘密会面！林奕含心跳加速。原著中窦昭是在跟踪赵嬷嬷一个月后才发现的这个关键会面，现在却提前知晓了。

"奴婢一定办好。"她将纸小心收好，"只是赵嬷嬷精得很，若被发现..."

"那就别被发现。"窦昭站起身，伤口让她轻微踉跄了一下，"我累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