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4

天光微熹时，林奕含被脸颊上的痒意惊醒。小乔正用毛笔蘸着朱砂，在她眉心画着什么。

"别动。"少女吐息如兰，"给你补上那颗痣。"

铜镜里映出个眉心点绛的美人，林奕含却注意到小乔自己的妆容与昨日大不相同——柳叶眉描得细长凌厉，唇脂也换成了暗红色。

"今日魏家来人相看。"小乔对着镜子抿了抿胭脂纸，"大伯母特意嘱咐要打扮得娇弱些。"她忽然将朱砂笔一掷，溅红了绣绷上的白牡丹，"好像男人都喜欢风吹就倒的废物。"

林奕含想起剧中魏劭确实偏爱柔弱女子，不禁莞尔。她拾起笔，在牡丹旁添了只振翅青鸾："那妹妹何不反其道而行？"

小乔盯着那青鸾看了许久，突然解下腰间羊脂玉佩系到林奕含绦带上："赏你的。"玉佩镂空处藏着粒红豆大小的金铃，走动时却寂然无声，"里头灌了水银，摇不响的。"

丫鬟们捧着洗漱用具进来时，看到的是并肩梳妆的亲密景象。小乔正给林奕含描眉，口中还哼着《采菱曲》，任谁也想不到昨夜刀光剑影的对峙。

用过早膳，乔夫人派人来请两位姑娘去花厅见客。穿过垂花门时，小乔忽然脚下一软，整个人歪进林奕含怀中。

"扶着我。"她声音细如蚊呐，指尖却狠狠掐住林奕含手腕，"从现在起，我是个见生人就发抖的鹌鹑。"

花厅里熏着浓烈的苏合香，几位珠光宝气的妇人正围着个锦衣少年说笑。林奕含一眼认出那是少年魏劭——与剧中演员有七分相似，但眉眼间戾气更重。他腰间佩剑的剑镡上沾着新鲜血渍。

"这就是婉儿？"魏劭抬眼打量小乔，目光如刀刮过她瑟瑟发抖的肩头，"怎么跟传言不太一样？"

乔夫人急忙打圆场："这孩子自小怕生..."

"是吗？"魏劭突然劈手夺过小乔握着的团扇，"那昨夜在藏书阁偷看兵书的是谁？"扇面应声撕裂，露出夹层中密密麻麻的批注——全是蝇头小楷写的兵法心得。

满座哗然。林奕含看见小乔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听她带着哭腔道："那...那是兄长逼我抄的..."

魏劭冷笑一声，突然转向林奕含："这位是？"

"林家表姐，暂住在此。"小乔抢先回答，同时悄悄将个硬物塞进林奕含袖中——是那把灌了水银的哑铃。

魏劭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忽然伸手去抓林奕含手腕。电光火石间，小乔"不慎"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全泼在自己裙上。

"婉儿！"乔夫人惊呼着上前。混乱中，林奕含感觉小乔在她手心飞快地划了几个字：戌时，地窖。

戌时的更鼓刚响，林奕含按小乔留下的地图摸到厨房后的地窖入口。推开虚掩的木板门，霉味混着酒香扑面而来。借着壁灯微光，她看见小乔正坐在酒坛堆里翻阅册子。

"《魏氏兵法》？"林奕含凑近辨认封面，"你今日就是为这个..."

"嘘。"小乔用唇语道，递来一张桑皮纸。纸上画着乔府平面图，几处院落被朱砂圈出，"这些地方半月内陆续死了十一只猫。"

林奕含突然想起剧中暗线——魏家通过毒杀动物测试乔府防卫。她蘸着酒水在桌上写："魏劭要动手？"

小乔摇头，翻到册子末页。那里夹着张药方，字迹娟秀如簪花："母亲留下的。当年她不是病逝，是被这种无色无味的'醉仙散'害死的。"她指甲掐进纸面，"如今这味道又出现在大伯母的熏香里。"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酒坛噼里啪啦砸碎在地。林奕含被小乔猛地推开，一道黑影从他们之间窜过——是只口吐白沫的黑猫。

"快走！"小乔拽着她冲向暗门，"地动是假，有人要活埋我们！"

头顶传来土石崩塌的闷响。暗门被卡死的瞬间，小乔突然将药方塞进林奕含衣襟，反手把她推出缝隙："去找我父亲！就说..."

余音被塌方的轰鸣吞没。林奕含踉跄爬出废墟时，手中只剩半幅撕裂的衣袖——那是小乔临别时从她身上扯下的，浸血的袖口上歪歪扭扭绣着个"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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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写了些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