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青春方程式

高二（2）班的玻璃被蝉鸣震得发烫时，宋知奕正用钢笔尖戳谢慕言的后背。前排的周瑾握着红笔批改模拟卷，发梢扫过谢慕言草稿纸上未写完的数学公式。

“下午体育课，翘课去游戏厅？”宋知奕把纸条卷成纸团弹过去，刘海垂在谢慕言课本封面上。他听见前排的宋瑜在哼歌——这个和他穿同一款卫衣的发小，此刻正用圆规在课桌上刻歪歪扭扭的爱心。

谢慕言转回头，笔尖悬在“双曲线方程”上方：“下周就二模了。”他推过来的笔记本里夹着张便利贴，工整写着“宋知奕专属知识点”。前排的周瑾突然轻笑出声，撩了撩头发：“宋瑜，你的导数错题本还要不要？”

宋瑜“唰”地撕下张草稿纸，龙飞凤舞写下“帅姐姐救命！”，折成纸飞机精准落在周瑾桌上。教导主任的脚步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宋知奕抓起谢慕言的笔记塞进书包，和宋瑜对视一眼，两人从后门溜得比课间的铃声还快。

游戏厅的霓虹灯管在宋知奕脸上明明灭灭，摇杆却握得有些发虚。他想起谢慕言低头写字时睫毛投下的阴影，“想学霸对象了？”宋瑜往他手里塞了罐可乐，“周瑾说谢慕言最近总盯着你上次考28分的数学卷发呆。”

与此同时，教室后排的谢慕言正把宋知奕的错题整理成册，周瑾翻着宋瑜空白的作业本叹气：“这道圆锥曲线题讲过三遍了......”她突然抬头，窗外的阳光正好掠过谢慕言泛红的耳尖，“在想宋知奕?”“嗯”

教导主任的怒吼穿透整个校园时，宋知奕和宋瑜正蹲在学校后墙根分糖。宋知奕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班级群里炸开的消息刺痛眼球——教导主任翻出了两人藏在储物柜的零食，谢慕言和周瑾正在办公室接受问话。

“糟了。”宋瑜蹭地站起来，卫衣拉链哗啦作响。宋知奕已经攥着书包往教学楼跑，头发在风里飘成破碎的旗帜。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他听见教导主任拍桌子的巨响：“谢慕言！周瑾！你们身为年级第一，居然包庇他们逃课！”

“是我威胁他的。”宋知奕踹开门时，他对上谢慕言的眼睛，突然喉咙发紧。宋瑜几乎同时冲进来，鞋跟重重砸在地面：“要罚罚我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夕阳把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谢慕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密密麻麻记着宋知奕的知识盲区。周瑾举起宋瑜的作业本，每道错题旁都贴着便利贴：“从今天起，你们负责晚自习不早退，我们包你们上985。”

宋知奕的手指抚过谢慕言笔记上晕开的水渍，突然笑出声。他扯下颈间的项链，晃得教导主任眯起眼：“成交，但你们俩得陪我们去鬼屋。”

晚风穿过教室的百叶窗，宋知奕的头发扫过谢慕言解到一半的导数题。宋瑜正用周瑾的红笔在试卷上画小猫，窗外的晚霞把他们的影子，叠成了青春最独特的方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