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

永琪提着药包刚拐进巷子，远远就看见自家小院门前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牡丹挎着竹篮来回踱步，时不时朝院内张望，篮子里翠绿的菜叶上还沾着晨露。

“牡丹姑娘？”永琪快步上前，药包里的药材随着动作发出簌簌声响。

牡丹猛地转身，眼中满是焦急：“找到小燕子了吗？她…还好吗？”

“找到了找到了。已经没事了。”永琪推开院门，木门发出吱呀声响，“正好，她见到你一定高兴。”

阳光穿过槐树枝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院中央的秋千椅上，小燕子正晃悠着双腿，闭着眼睛哼着小调享受阳光，丝毫没察觉有人进来。

“小燕子！”永琪的声音惊得她差点从秋千上跌下来。

"诶…你怎么…”她慌忙想站起来，却在对上永琪严厉的目光时僵在原地。

“我离开前怎么说的？”永琪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药包往石桌上一搁，“卧床休息四个字，是哪个字听不懂？”

小燕子缩了缩脖子，目光飘向永琪身后的牡丹，突然眼睛一亮：“牡丹姐！你怎么来啦？”她像找到救星似的跳起来，却因为动作太猛踉跄了一下。

永琪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下一秒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看来某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告诉你，你的身体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要是再不好好卧床休息，我有的是办法对你。”永琪故意板着脸，动作却小心避开她身上的淤伤。

“你你你胡说什么呢？……放我下来！”小燕子扑腾着腿，脸颊涨得通红。

牡丹掩着嘴轻笑，跟着他们进屋，正好看见永琪把小燕子塞回被窝时，指尖轻轻拂过她发梢的温柔动作。

“牡丹姑娘帮我看住她。”永琪拉过凳子请牡丹坐下，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我去煎药。”

“等等！”牡丹叫住他，从竹篮里取出还带着露水的青菜、几枚鸡蛋，还有一小包用荷叶包着的什么东西，“自家种的菜，还有…这是我腌的酸梅，小燕子喝药后含一颗能去苦味。”

永琪接过时，指尖碰到牡丹掌心的茧子。他郑重道谢：“雪中送炭不过如此。”

等永琪的脚步声远去，小燕子立刻冲牡丹做了个鬼脸：“牡丹姐你看看他，就会凶我！”她吐舌头的可爱模样惹得牡丹笑出声来。

牡丹坐到床边，仔细查看小燕子额头的伤。那道伤痕已经结痂，但周围仍有些红肿：“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都怪我，要是那时候拦住你就好了。”

小燕子握住她的手，丝毫不在乎：“牡丹姐你可别这么说，倒是我，咩咩没找到也就算了，自己居然还摔了一跤，真的是糗大了。这要是被我哥知道了，肯定会笑我的，亏我还练了这么久的功夫，唉！”

牡丹点点她额头，小心避开伤口：“你这丫头，下次千万不要再一个人离开了。你知道昨天你的心上人有多着急吗？我话都没说完，他就冲出去找你了。他骑马离开时，连蓑衣都忘了拿，恨不得插翅飞进林子里寻你。”

小燕子揪着被角不吭声，但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牡丹继续絮叨着牧场的事，说咩咩今早已经自己回来了，让她安心养伤。可小燕子的心思早就飘到了厨房——那里正传来菜刀与砧板相碰的笃笃声，还有永琪偶尔的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