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

晨光透过窗纸洒进屋内时，永琪已经在厨房熬好了第二锅粥。

昨夜他几乎没怎么合眼，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查看小燕子的状况。

此刻灶台上的白粥正咕嘟咕嘟冒着泡，米香混合着红枣的甜味弥漫在空气中。

“永琪…”里屋传来小燕子带着睡意的呼唤。

永琪擦了擦手快步走进屋内，看见小燕子正试图撑起身子，连忙上前扶住她：“别急着起来，小心头晕。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啦。”小燕子揉着眼睛，额前的碎发翘起一撮，“就是有点饿了，有吃的没？”

永琪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才松了口气：“我已经煮了粥马上就好，不过我得先去请大夫。”他帮小燕子垫高枕头，“你再躺会儿，我很快回来。”

清晨的街道上还残留着雨后的湿润，青石板缝隙里积着水洼。

永琪步履匆匆，医馆刚开张，小学徒正在门口扫地，见永琪神色焦急，连忙引他进去。

“伤在头部？从山坡滚落？”老大夫捋着花白胡须听完描述，立刻收拾药箱，“这可得仔细瞧瞧。”

回到小院时，小燕子已经自己坐起来了，正对着铜镜研究额头的伤口。

见永琪带着大夫进来，她慌忙放下镜子。

“你回来啦？”

永琪皱眉上前一把抱起了她。

“诶——”

“不是说了，让你别下床吗？简直不让人省心。”

永琪一边说着一边将小燕子抱回床上。

“姑娘别动。”老大夫在床前坐下，从药箱取出脉枕。他搭脉时眉头微蹙，又仔细检查了额头的伤口，最后让小燕子转动脖颈、活动四肢。

整个过程永琪都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万幸啊。”老大夫终于开口，“伤口虽深，但未伤及颅骨。没有头晕呕吐，说明脑内无碍。”他从药箱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玉红膏，先涂这个。待会儿开个方子，去抓七剂药，早晚各一服。”

永琪如释重负，肩膀明显放松下来：“多谢大夫。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伤口别碰水，这两日最好卧床休息。”老大夫写着药方，笔锋遒劲，“若出现发热或呕吐，立刻来寻我。”

送大夫到门口时，永琪多付了半贯钱作谢礼。

转身回屋，见小燕子已经掀开被子要下床，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住她：“小燕子！刚才大夫才说完要卧床休息！”

“我都躺成木头人了！”小燕子嘟着嘴，却还是乖乖坐回床上，“你煮的粥香味一直飘进来，馋死我了。我从坡上摔下来没死，反倒是饿死了，那多亏呀！”

永琪忍俊不禁，无奈的说道：“是是是，怪我，把你这个小馋猫饿着了。”

接着他起身去厨房盛了碗红枣粥递给她：“慢点喝，我去抓药。记住，不许再下床了！”

小燕子虽乖巧的点了点头，但有没有放心上就不知道了。

药铺的伙计照着方子抓药，将当归、川芎等药材一一称重包好。

永琪又额外买了些黄芪，打算炖汤给小燕子补气血。离开药铺后，他径直去了私塾。

“要请假？”

私塾的老学究从账册上抬起头，“连请三日？”

“家中夫人生病需要照料。”永琪拱手行礼，“学生们的功课我已安排好，每日会有助教来监督。”

老学究叹了口气：“你向来尽责，去吧。代我问候令夫人。”

永琪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躬身作揖谢过老学究后，拎着药包快步往家走，盘算着中午该做些什么滋补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