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同榻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炭火的光在楚归鸿轮廓分明的脸上跳跃。他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姿态依旧沉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你伤势未稳,夜里需人近身留意。”楚归鸿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外面守卫,终究隔了一层,难察细微。”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看向上官鹤骤然抬起、充满戒备和冰冷审视的眼睛。
“为免你再受风寒,或……”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方案,“……不慎‘走失’,徒增无谓风险。今夜起,我宿在此处。”他抬手,指向营帐内唯一那张并不宽敞的床榻,语气是陈述,而非商量。“也好及时照应。”
上官鹤的身体瞬间绷直,如同被无形的弓弦拉紧!他猛地从床沿站起,动作牵动胸腹旧伤,剧痛袭来,却远不及楚归鸿这句话带来的冲击万分之一!那双总是冰封的眼眸里,瞬间燃起难以置信的惊怒和一种被彻底踩踏尊严的极致屈辱!
“楚帅,”他的声音冷得如同淬了北境最寒的冰,每一个字都像是冰棱砸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讥诮,“是帅营的床榻不够宽敞,还是楚帅您……惧独寝寒凉?竟要纡尊降贵,与我挤这方寸之地?”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锐利如刀,“这份‘体贴’,上官鹤消受不起。”
楚归鸿的脸色沉了下来。上官鹤那冰冷的讥讽像针一样刺破了他试图维持的平静表象,更戳中了他心底某个隐秘而难堪的角落——那“三日醉”的夜晚。被揭开伤疤的羞恼和一种被冒犯的怒意涌了上来。
“够了!”楚归鸿的声音陡然转冷,那份沉稳裂开缝隙,露出底下属于统帅的威严与不容置疑。“如何安置,我自有主张!他“唰”地站起身,不再看上官鹤那双喷薄着冰冷怒火的眼,几步便走到床边,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他不再多言,直接动手解外袍的盘扣,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
看着楚归鸿旁若无人地宽衣,目标明确地走向那张象征终极羞辱的床榻,上官鹤浑身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巨大的屈辱感和被彻底无视的愤怒瞬间吞噬了理智!什么冷静,什么权衡,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
“楚归鸿!”上官鹤一声低喝,如同受伤孤狼的咆哮!在楚归鸿掀开被子欲躺下的瞬间,他动了!没有武器,便以手为刀,灌注着全身的恨意与残余力量,快如闪电般直劈楚归鸿颈侧!同时,另一只手成爪,狠戾地抓向对方腰腹要害!动作迅猛精准,带着拼死一搏的决绝!
楚归鸿眼神一凛!他没想到上官鹤会直接动手,更没想到他重伤之下还能爆发出如此凌厉的攻势!但他终究是身经百战的北境军神!反应快得惊人!上身猛地后仰,险险避开劈向颈侧的手刀,同时腰腹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硬生生受了那一抓!
“嗤啦!”布料撕裂声响起!楚归鸿的中衣被抓破,腰侧留下几道清晰的血痕!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更激起了他的怒意!
“找死!”楚归鸿低吼一声,不再有任何保留!他左手如铁钳般瞬间扣住上官鹤抓向他腰腹还未收回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同时,右臂如同钢鞭横扫,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撞向上官鹤的胸口!
“唔!”上官鹤闷哼一声,胸口剧痛,气血翻腾,眼前阵阵发黑!力量上的绝对差距让他所有的技巧都显得苍白!他试图挣脱手腕的禁锢,用膝盖顶撞楚归鸿下腹,却被对方另一只手轻易格开!
楚归鸿眼中怒火与一种被挑战的凶戾交织!他猛地发力,借着上官鹤挣扎的力道,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反扭!上官鹤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袭来,手臂被扭到身后,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狠狠掼倒在床榻之上!脸朝下,半边身体被楚归鸿沉重的膝盖死死压住!另一只手臂也被牢牢反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