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之后吻栀子》

高三·春

雨丝斜织，操场只剩红白跑道。

顾栀把英语卷子折成小船，塞进校服口袋，去图书馆还最后一本书。

在长廊拐角，她撞上林羡——年级第一，长发微卷，睫毛沾着雨珠。

“借过。”林羡声音轻，却抬手替顾栀拂去肩头花瓣。

指尖擦过耳垂，像按下静音键，世界只剩心跳。

初夏·秘密

晚自习后，实验楼天台成了她们的无人区。

林羡把mp3分一只耳机给顾栀，里面放《Raining Sakura》。

风卷起衬衫下摆，月光落在锁骨。

顾栀忽然转过去，在林羡唇角落了一个极轻的吻——像把整首曲子暂停。

林羡愣了半秒，扣住她的后颈回吻。

呼吸滚烫，耳机滑落，琴键与心跳叠在一起。

那晚，她们把“喜欢”说成“明早想和你一起吃草莓面包”。

盛夏·暴雨

期末考结束，暴雨封校。

空荡的音乐教室，雨水砸在窗棂。

林羡把顾栀抵在钢琴边，指尖顺着她手腕内侧的淡青色血管游走。

琴盖未合，黑白键偶尔发出低低的共鸣。

潮湿的制服布料贴在一起，温度透过衣料交换。

林羡的吻落在耳后最敏感的那小块皮肤，声音哑：“可以吗？”

顾栀用指尖勾她校裤的松紧绳，代替回答。

雨声太大，盖住了所有喘息。

最后，林羡用口型说：“别怕，我在。”

顾栀点头，眼里有潮湿的光。

初秋·酸涩

开学第一天，黑板右上角写着：距离高考还有 273 天。

班主任把她们调成同桌，又补一句：“女生之间别玩过头。”

她们把十指扣在抽屉里，掌心贴掌心，假装若无其事。

可年级群里开始有人匿名爆料：

“音乐教室那晚灯亮到十一点。”

“有人看见林羡和顾栀牵手。”

风言风语像冷雾，钻进衣领。

顾栀开始躲闪，把耳机塞进抽屉，不再分享。

林羡在走廊尽头拦住她：“你在怕什么？”

顾栀低头：“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林羡抬手，却没有抱她，只是替她理好歪掉的领结：“那就先考出去。”

深冬·雪夜

一模放榜，两人并列第一。

晚自习后，操场覆着薄雪。

林羡从书包掏出一枚小小银牌——手工做的栀子花，背面刻着“GY”。

“本来想在毕业典礼给你。”

雪落在她们睫毛，瞬间融化。

顾栀踮脚，吻掉她眼角的雪：“现在也不晚。”

林羡扣住她手腕，把她拉进器材室。

门关上，黑暗里只剩呼吸。

她们接吻，牙齿轻碰，像雪粒相撞。

林羡的指尖探进顾栀毛衣下摆，停在腰窝。

“还有一百二十天，”她低声说，“再忍忍。”

顾栀把额头抵在她肩窝：“好。”

毕业·夏至

最后一科收卷铃响，整栋教学楼爆出尖叫。

她们逆着人流上天台，日光眩目。

林羡从口袋掏出那张被揉皱又展平的英语卷——

背面是密密麻麻的“林羡”和“顾栀”交叠的名字。

“本来想烧了，没舍得。”

顾栀笑着，眼泪却掉下来。

林羡吻她，把咸涩一并吞下。

远处栀子花树开得正盛，风吹过，花瓣落满肩头。

尾声·雨停

九月，南城大学。

新生报到日，林羡在宿舍楼下等顾栀。

她剪了短发，露出干净的后颈。

顾栀推着行李跑过去，一把抱住她。

“学姐，请问文学院怎么走？”

林羡低头，在她耳边说：“先亲一下，再告诉你。”

阳光穿过梧桐，落在她们交叠的影子上。

耳机里恰好放到那句歌词——

“雨停之后，栀子更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