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章：【莲心觉醒·命运抉择】
\[正文内容\]
沈墨的呼吸越来越重，我能感觉到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在微微颤抖。远处马蹄声由远及近，柳如烟撕开香囊时释放的蓝光还在空中飘散，像一场诡异的雨。
"走！"沈墨突然发力，推着我往前跑。
我踉跄几步，怀里的木匣剧烈震动。那些蓝色的光点落在木匣上，缝隙里透出的幽蓝光芒更盛了。我的手腕开始发烫，莲花印记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身后传来打斗声。沈墨和追兵缠上了。我咬咬牙，继续往前跑。脚下的泥土松软，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咔嚓一声响。
抬头一看，我已经站在一片乱坟岗边缘。月光照在那些歪歪扭扭的墓碑上，显得格外阴森。但我的目光被一座新坟吸引——那里插着一根断箭，箭羽上沾着暗红的血。
是萧承泽的血。
我想起刚才在破庙里，他中箭倒地的样子。那个总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男人，此刻却躺在血泊里...
"别想了！快跑！"沈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加快脚步，却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回头一看，沈墨正和一个黑衣人搏斗。那人的刀已经划破了沈墨的衣袖，露出手臂上狰狞的青黑纹路。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沈墨突然抬头看向我："去瑶华殿！"
话音未落，他的拳头已经砸在那人脸上。我看着他单膝跪地又强行站起的身影，攥紧了手中的木匣。
夜风呼啸，吹得我睁不开眼。当我再次睁眼时，已经站在瑶华殿前。殿门虚掩，月光透过缝隙照在台阶上，泛着诡异的银白。
吱呀——
门开了。
殿内比外面更冷。我一步步往里走，木匣的震动越来越厉害。走到大殿中央时，我突然看见墙上那幅画像在动。
画中女子的嘴角，正在慢慢上扬。
"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
我抱紧木匣后退，后背撞上了什么东西。转身一看，竟是那面铜镜。镜子里，我手腕上的莲花印记正在渗出蓝色液体。
"别怕。"画中女子的声音又响起，"很快就能结束了。"
我突然想起沈墨说过的话："她不是人。"
是啊，她不是人。她是怨灵，是三年前喝下毒茶的真正莲心。而现在，她想夺舍我的身体。
铜镜突然发出嗡鸣，我看见自己的倒影慢慢变了。那双眼睛，那张脸，分明是画中女子的模样。
"不..."我摇头，想要逃开，却发现双脚像生了根。
木匣在我怀里震动得几乎要炸开。蓝色的液体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变成青黑色。
"你以为自己是谁？"画中女子的声音带着讥笑，"不过是个容器罢了。"
我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女人...真的很美，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沧桑和执着。
"为什么要选我？"我开口问道。
"因为只有慕容家的血脉，才能承受我的力量。"她的声音忽然温柔下来，"而且...他一直在等我回来。"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说的"他"，是指萧承泽吗？
铜镜突然裂开，一道黑影从里面窜出来。我本能地往后躲，却被一股力量定在原地。
"别躲。"那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们合为一体吧。"
我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进来。木匣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将那道黑影逼退。
"看来有人不甘心啊。"画中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
我低头看向木匣。缝隙里透出的幽蓝光芒似乎在回应什么，和我的莲花印记产生共鸣。
"你说得对，"我突然开口，"我不是真正的莲心。但我也不是你的容器。我是我自己。"
说完，我举起木匣，朝着铜镜砸了下去。
哐当一声巨响，整个大殿都在震动。铜镜碎裂的瞬间，我看到无数画面闪过：三年前的冬至夜宴，一个宫女端着茶杯走向龙座；皇帝接过茶杯时的犹豫；还有...那个宫女饮下毒茶时决绝的表情。
原来如此。
她不是替我死的，而是为了救萧承泽才主动喝下那杯茶。而我，不过是承载了她一部分灵魂的容器。
"你终于想起来了。"画中女子的声音不再冰冷，反而带着几分欣慰，"所以，愿意接受我了吗？"
我握紧木匣："不，我愿意接受的是我自己。"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从我手腕的印记射出，直击画像。画中女子的身影开始扭曲，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木匣的震动渐渐平息，莲花印记也不再发烫。
突然，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做得不错。"沈墨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手臂上的青黑纹路已经蔓延到肩膀。但他还是强撑着把我拉了起来。
"你怎么..."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背后有血迹。
"小事。"他咧嘴一笑，却差点摔倒。
我赶紧扶住他："你伤得很重。"
"比起这个，"他指了指地上碎裂的铜镜，"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沉默片刻："我看到了真相。"
沈墨挑眉："说来听听。"
我正要开口，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马蹄声。沈墨立刻挡在我前面，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门被推开，萧承泽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苍白，胸前的伤口还在渗血。
"你..."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碎铜镜："结束了？"
我点点头。
他松了口气，整个人摇晃了一下。沈墨立刻上前扶住他。
"你怎么样？"我问。
"没事。"他勉强站稳，"倒是你..."
我没说话。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刚才那一幕，他应该都看到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沈墨突然开口，"得先给你找大夫。"
萧承泽摇摇头："先说正事。柳如烟的香囊..."
"她想让我觉醒。"我打断他，"但我不需要靠她。我是我自己。"
萧承泽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握紧拳头，"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活下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很好。"
沈墨在一旁咳嗽："两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伤员？"
我们这才发现，沈墨已经快站不住了。我赶紧扶着他往外走，萧承泽也挣扎着要跟上来。
"你别动，"我回头说，"你伤得比我重多了。"
他却执意要走："我得看着你们安全离开。"
我叹了口气，不再劝他。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固执。
我们三人互相搀扶着走出瑶华殿。月光依旧明亮，但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未完待续\] | \[本章完\]萧承泽的呼吸声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他的血还在流，顺着沈墨的手臂滴在青砖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前面有间草屋。”我指着不远处亮着微光的小屋，声音发颤。
沈墨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拖着萧承泽往那边走。我的手还紧紧抓着那个木匣，它已经不再震动了，但表面摸上去依旧冰凉。
草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来了。”她说话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愣住了。她是谁？
沈墨却像是早就知道会在这里见到她，松开萧承泽，让他靠在墙上，然后低声对我说：“进去。”
我不敢动。
“进去。”他重复了一遍，眼神里有种我读不懂的东西。
我咬咬牙，迈步走了进去。老妇人侧身让我过去，然后关上了门。
屋子里很暖，炉火正旺。药香混着柴火的味道扑面而来，但我闻着却有些恶心。手腕上的莲花印记还在隐隐作痛，像是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喝了吧。”老妇人将那碗药递到我面前。
我盯着那碗黑褐色的液体，喉咙发紧：“这是什么？”
“能帮你稳住体内的力量。”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刚才强行压制了莲心的灵魂，身体会承受不住。”
我摇头：“我不需要这东西。”
她叹了口气，放下药碗：“你以为刚才赢了，其实只是开始。”
我抬头看她：“什么意思？”
“莲心没有消失，她只是退了一步。”她缓缓坐下来，“她等了这么久，不会轻易放弃。”
我攥紧拳头：“我不是她的容器。”
“你不是。”她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温柔，“但你也不是真正的你自己了。”
我心头一震。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响。
我冲出去，看见沈墨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萧承泽靠在墙上，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握着刀，刀尖指向地上一个人影。
是个黑衣人，已经死了，胸口插着半截刀刃。
“他们追来了。”萧承泽喘着气说。
我蹲下来看沈墨，他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
“毒……”沈墨艰难地开口，“箭上有毒……”
我猛地看向老妇人：“你能救他吗？”
她沉默了几秒，才点头：“可以，但要快。”
我把沈墨扶进屋，老妇人已经准备好了针和药粉。她掀开他的衣袖，那些青黑的纹路已经蔓延到脖子。
“你中的是‘七日断肠’。”她一边施针一边说，“这种毒，只有瑶华殿的秘药能解。但他撑不了那么久。”
我的心跳加快：“那你刚才给我的药……”
“那是给你准备的。”她看了我一眼，“但现在，只能先用它救他。”
我毫不犹豫地拿起那碗药，一口喝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冲进喉咙，我差点吐出来。但下一秒，一股热流从胃里涌上来，直冲四肢百骸。
“你疯了？”萧承泽冲进来，一把夺过空碗，“这药对你来说太强了！”
我摇摇头：“我没事。”
话刚说完，胸口突然一阵剧痛。我踉跄了一下，扶住墙才没倒下。
“你……”萧承泽瞪大眼。
“别浪费时间。”我咬牙说，“救他。”
老妇人点了点头，继续施针。我靠在角落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那种灼烧感又回来了，比刚才更强烈。
我低头看手腕，莲花印记已经变成深红色，像是要渗出血来。
“莲心……”我听见她在耳边低语，“你在找死。”
我没有回应。
“你以为你能承受我的力量？”她的声音越来越冷，“你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滴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风声越来越大。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而我，已经没得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