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破庙惊魂·血案真相浮现
\[正文内容\]
破庙里阴风阵阵，沈墨的呼吸越来越弱。我摸到他滚烫的额头，眼泪差点掉下来。这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中这么重的毒。
"撑住啊。"我把他的头轻轻放在腿上，手指颤抖着去翻他的衣领。伤口还在渗血，黑漆漆的一片。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瓷瓶，"还有最后一点药粉。"
沈墨抓住我的手腕，力气比平时大得多："别浪费了。"
"你闭嘴！"我咬着嘴唇，把药粉往他伤口上撒，"你以为我想救你啊？我只是怕以后没人给我端茶倒水！"
他嘴角扯了扯："还是这么爱说谎。"
"谁说谎了！"我瞪着他，"我可是出了名的直肠子，从来不说假话！"
沈墨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很奇怪。他慢慢松开我的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这样。"
"怎样？"
"明明担心得要死，偏偏嘴硬得要命。"
我愣住了。月光透过破庙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看起来特别虚弱，却还笑得出来。
"那时候你也是这样，一边帮我包扎伤口，一边骂我连累你。其实...你根本不用管我的。"
"那你现在也别管我啊！"我突然吼起来，"要死你自己死！别拉着我！"
沈墨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让我心里发慌，像是把我所有的伪装都看穿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沈墨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快走。"
"我不走！"我甩开他的手，"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赶我走就赶我走？"
沈墨坐起来，脸色白得吓人："你非要看着我死才甘心是吧？"
"你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咬着牙说，"正好省得你天天跟着我碍事！"
他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你还是一点没变。"
"变什么变！"我瞪着他，"我就这样，改不了！"
沈墨慢慢站起来，摇晃着往前走了两步。他的腿一软，差点摔倒。我下意识想去扶他，却被他躲开了。
"别碰我。"他说，"我不想连累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追上去，"不就是个毒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不是普通的毒。"沈墨靠在墙上喘气，"影莲会的毒...从来都是冲着死人去的。"
我愣住了。难怪刚才老郎中给的药膏那么奇怪，原来...
"所以你现在最好离我远点。"沈墨说，"等会儿他们来了，你趁乱跑。"
"放屁！"我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你以为我会丢下你不管？"
沈墨看着我，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他的手冰凉，却让我浑身一颤。
"你这个傻女人。"他轻声说，"为什么要回来救我？"
"谁让你是我家的狗！"我红着眼睛喊，"你要是死了，谁给我扫地做饭？"
沈墨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他低下头，额头抵在我肩上："真拿你没办法。"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们谁都没动，就那样站着。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上，一下一下，越来越急促。
"他们来了。"沈墨松开我，转身抽出腰间的刀。
门突然被踢开。疤脸站在门口，身后是一群黑衣人。他手里拎着一把断刀，刀尖还在滴血。
"你们跑不掉的。"疤脸狞笑，"乖乖受死吧。"
我挡在沈墨前面："想杀他，先过我这关。"
疤脸嗤笑："就凭你？"
我举起瓷瓶："信不信我现在就把毒粉撒出去？"
疤脸往前走了一步。沈墨突然把我推开，自己却被围住了。
"走！"他大喊，"你留下来只会拖累我！"
"我才不要！"我冲进人群，抓起一根木棍乱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打倒了一个人。
混乱中，我听见一声熟悉的铃铛响。
是柳如烟！
她从天而降，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格外醒目。她手里洒出一片香粉，追兵纷纷倒地。
"快带他走！"她对我喊。
我背起沈墨往外跑，柳如烟在后面掩护。终于，我们逃出了花园。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我把沈墨放下。他的脸色很差，嘴唇发紫。
"毒性开始发作了。"我说。
柳如烟递来一个锦囊："这是解毒香，能撑一会儿。"
我接过锦囊，忽然发现她的手在发抖。再仔细看她的脸，眼泪正无声地往下掉。
"对不起。"她低声说，"都是因为我..."
"别说这些了。"我打断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沈墨。"
柳如烟点点头，转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淑妃说过的话。她到底是谁？
沈墨的呼吸越来越弱，我慌了神。这时，小酒突然开口："城东有个老郎中，住在槐树巷第七户。"
"有多远？"
"半个时辰。"
我咬咬牙，背起沈墨就走。夜风呼啸，我的眼泪被吹得模糊了视线。
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每次都是身边的人受伤？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我加快速度，脚步声也跟着加快。
"谁？"
没人回答。
我转身举起瓷瓶，却发现是沈墨的佩刀。
"我还能走。"他虚弱地说。
我扶着他继续往前走，一步都不敢停。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要把我们永远困在这漫长的夜里。
\[未完待续\]槐树巷的青石板硌得脚底生疼。我背着沈墨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淌。他整个人越来越沉，呼吸声却越来越轻。
"再撑一会儿。"我咬着牙说，"马上就到了。"
他没应声。手垂在我胸前，温热的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转过街角，一盏昏黄的灯笼在风里摇晃。第七户的门牌已经掉了半边，木门虚掩着。我踹开门冲进去，药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屋里堆满瓶瓶罐罐，墙角架上晾着几株干枯的草药。柜子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我攥紧瓷瓶："老郎中？"
黑影从柜子后闪出来，手里握着把明晃晃的刀。月光照在他脸上，哪里是什么大夫，分明是方才追兵里的瘦猴脸！
"找死。"他冷笑，举刀就砍。
我往旁边一闪，沈墨重重磕在柜子上。他闷哼一声，手指突然收紧掐住我胳膊。瘦猴脸趁机挥刀劈来，刀锋离我脖颈只剩寸许。
寒光闪过，一截断刃从瘦猴脸咽喉里喷出血雾。他瞪大眼倒下去，沈墨的佩刀还插在他胸口。
"你……"我低头看他，他正撑着柜子慢慢往下滑。
"扶住我。"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地上有机关。"
我赶紧托住他腰。他抬脚踢开地上的稻草，露出个暗格把手。刚要伸手去拉，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快走。"他扯我往后退，"这屋子要塌了。"
我们跌跌撞撞冲出门，身后轰隆一声，整条街都跟着震颤。瓦片噼里啪啦砸下来，我抱着他滚进巷子深处。
浓烟从门窗里涌出来，火光映着一个人的脸。疤脸提着刀站在对面，衣服被烧掉半边。
"真有你的。"他抹了把脸上的灰，"没想到你还能爬起来杀人。"
沈墨慢慢站直身子，挡在我前面。他的刀还在滴血，手腕却稳得像铁铸的。
"现在轮到你了。"
疤脸狞笑着扑上来。刀光交错间，我看见沈墨左肩绽开一道血口。他踉跄着后退，正好撞在我怀里。
"别动。"我把手按在他伤口上，"让我来。"
他扯开嘴角："你？"
话音未落，疤脸又冲过来。我抓起瓷瓶往前一撒，药粉混着夜风扑向对方眼睛。疤脸捂着脸惨叫，沈墨一刀劈在他肩头。
"跑！"沈墨拽着我拐进小巷。
我们跌进一条死胡同。沈墨靠墙滑坐下去，脸色白得发青。我慌忙解开他衣襟，毒性正在往心口蔓延。
"城西……"他忽然抓住我手腕，"柳如烟的香囊……"
"什么香囊？"
"她刚才给的锦囊……不是解毒香。"他喘着气，"是催命散。"
我愣住了。柳如烟颤抖的手，无声的眼泪，还有最后那句"对不起"——
"她要害你？为什么？"
沈墨闭上眼："因为我杀了她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