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镜湖之下：命运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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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呼吸，看着镜湖泛着幽蓝的光。沈墨的手还握着我的手腕，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让我莫名心安。
"你真的准备好了？"他低声问，眼神扫过我手中的剑。
我点点头，虽然心跳得厉害，但至少现在还能站在他身边。小酒站在湖边，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看起来像是要完成什么重大的事。
"喝了这湖水的人都会死？"我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声音有点发抖。
小酒轻轻叹了口气："这是最后一道防线。影莲会的人追得太紧了，只有让湖水里的毒发挥作用，我们才有机会逃出去。"
我盯着她的眼睛："所以你要牺牲自己？"
她的笑容晃了晃："有些错误，只能用生命弥补。"
暗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已经照进来了。我知道没时间犹豫了。
"等等。"我突然开口，"你说的毒...是三年前的那种吗？"
小酒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因为柳如烟就是死在这种毒下。"我说，"而且现在皇帝身上也有类似的症状。"
沈墨皱起眉头："你是说...这毒和当年的事有关？"
"我不知道。"我摇头，"但我不能让你就这么牺牲。我们一定能找到别的办法。"
门外的黑衣人已经开始推门，木头发出吱呀的声响。疤脸男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慕容娘娘，别做无谓的抵抗了。交出玉扳指，我们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我握紧手中的玉扳指，它在掌心发烫。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乖，让给我..."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手指摸索着找到油纸包里的药丸，毫不犹豫吞下一颗。
刹那间，四肢百骸涌起刺骨的寒意。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占据我的身体。
"不要抵抗。"那个声音继续说着，"让我们合二为一。"
"做梦。"我低声说，"我是慕容芊妤，不是任何人的容器。"
我猛地冲上前，抽出沈墨的佩剑。那群黑衣人看到我手中的剑，突然集体愣住。
"娘娘..."他们喃喃道，似乎被什么力量控制住了。
我抓住这个机会，拉着沈墨往后窗跑去。小酒跟在我们后面，一边跑一边喊："宿主，你的印记在发光！"
"我知道。"我说，"但它属于我，不是任何人。"
我们一路狂奔，终于甩开了追兵。但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怎么办？"沈墨问。
我看着手中的剑，剑身上映出我的脸。那个曾经只想躺平摆烂的慕容芊妤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决心掌控自己命运的女人。
"去找真相。"我说，"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沈墨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好。"
小酒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地上。我知道前方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但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了。因为这一次，我要用自己的方式，书写属于慕容芊妤的故事。
沈墨的手指在剑柄上来回摩挲，烛光在他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我盯着他手腕内侧那道暗红咒文，它像是活物般缓缓蠕动。
"你感觉怎么样？"我压低声音问。
他抬眼看向我，目光扫过我紧攥着玉扳指的手指："比之前稳定。"
小酒蹲在角落里摆弄着个铜盘，指尖划过盘面密密麻麻的刻痕。她忽然"呀"了一声，铜盘中央腾起缕青烟，隐约显现出几条交错的小路。
"这是..."沈墨凑近细看。
"地宫逃生图。"小酒把铜盘推到我们中间，"不过..."她咬着嘴唇，"要穿过镜湖才行。"
我心头一跳。记忆里浮出那个布满青苔的地下室，水面漂着永不凋零的白莲。每次经过那里，手腕都会隐隐作痛。
沈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掌心传来微凉的触感："别紧张。"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我脉搏的位置，"有我在。"
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我们默契地熄灭烛火，缩在门边的阴影里。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金属摩擦的声响。
"分头走。"小酒递给我一个油纸包，"带着这个，关键时刻能用上。"
我展开油纸，几枚朱红色的药丸滚落在掌心。沈墨迅速抓起两颗塞进我手心："含在舌根。"
黑影从门缝掠过，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腐香。沈墨的手按在我后腰，带着我贴着墙根往西侧挪动。他的衣袖擦过我手臂时，我闻到一丝松木混着雪水的气息。
转角处突然亮起火光。十几个火把将庭院照得通明，黑衣人呈扇形站开。为首的摘下面具，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
"慕容娘娘。"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打磨骨头，"请交出玉扳指。"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砖墙。沈墨横跨半步挡在我身前，剑锋在月光下泛起冷光。
"做梦。"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擦着他耳畔飞过。混乱中我被他推了个趔趄，跌进旁边堆满枯枝的柴房。透过缝隙，我看见沈墨的剑挑翻三个黑衣人，却也被逼到了墙角。
"住手！"我冲出门槛，玉扳指在掌心发烫。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顿，就像被什么力量牵制住了。
疤脸男人露出诡异的笑容："娘娘何必自讨苦吃？"
沈墨趁机翻身跃上屋檐，黑衣人的弩箭追着他的身影射去。瓦片碎裂的声响中，我听见他在喊："跑！"
我转身就往西墙冲，身后传来打斗声和咒骂。小酒不知从哪冒出来，拽着我钻进一条暗巷。她的手心全是汗，却稳稳握着那个铜盘。
"镜湖在地下三层。"她喘着气说，"得从藏书阁的暗梯下去。"
我们刚拐进一条长廊，迎面撞上几个巡逻的侍卫。小酒猛地把我推进旁边的屏风，自己却暴露在火光中。
"快走！"她把铜盘塞给我，被两个侍卫架着拖走了。
我蜷缩在屏风后的阴影里，听着自己的心跳。玉扳指硌着掌心，忽然传来细微的震动。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乖，让给我..."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手指摸索着找到油纸包里的药丸，毫不犹豫吞下一颗。
刹那间，四肢百骸涌起刺骨的寒意。屏风被人掀开时，我正对着满天星斗发怔。
疤脸男人站在面前，手里拎着小酒染血的衣角。
"你的同伴真不聪明。"他狞笑，"要不要亲眼看看她受刑？"
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结了冰。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瞳孔猛地收缩："你吃了霜华丹？"
整座宅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远处传来瓦片坠落的脆响，还有一声压抑的闷哼。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却清晰看见疤脸男人胸前的并蒂莲图案——和沈墨的那个一模一样。
"看来..."我扶着墙壁直起身，"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拔刀劈来时，我侧身闪过。玉扳指突然迸发出耀眼光芒，那些追兵全都跪倒在地。
我趁机冲向藏书阁的方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藏书阁的暗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我摸着墙往里走，指尖碰到冰冷的铁环。正要往下拉，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别碰。"沈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机关连着毒针。"
我转身看他，月光从高窗斜斜照进来。他的衣襟破了个口子，血迹蜿蜒到下巴。可当他扯开嘴角时，我竟然觉得安心。
"怎么找到这里的？"
"跟着你的心跳。"他握住我的手，"准备好了吗？"
我们同时发力拉开暗门。楼梯尽头，镜湖的水面泛起幽蓝的光。而更让我心惊的是，湖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小酒。
她正把什么东西倒进湖水里，看见我们时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我必须这么做。"
我盯着她手中空了的瓷瓶，突然明白过来："所以你要牺牲自己？"
她的笑容晃了晃："有些错误，只能用生命弥补。"
暗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们三人同时看向那道狭长的光。
沈墨的剑尖已经指向她："解释。"
"这是最后一道防线。"她后退半步，"喝了这湖水的人...都会死。"
我握紧拳头："我不允许你这么傻。"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她抬头看着我，"相信我，这次是真的想帮你。"
沈墨突然开口："等等。"他指着湖面，"你看那是什么？"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湖面开始泛起诡异的涟漪，一道道暗红色的纹路在水中蔓延。
"不好！"小酒脸色大变，"他们来了！"
暗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伴随着兵器碰撞的声响。
沈墨一把抓住我的手："相信我，这次听我的。"
我点点头，把剑塞进他手里。下一秒，他把我拉到身后，挡住了从门外射来的弩箭。
"跑！"他对我说，"去镜湖对岸，我在那里等你。"
我犹豫了一下，但他已经转身迎敌。我知道再耽搁下去只会让他更难脱身。
"小心点。"我轻声说，然后朝着镜湖深处跑去。
身后传来打斗声，但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沈墨一定会活着来找我。
\[未完待续\]湖水泛着幽蓝的光，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回响。远处传来打斗声，但此刻我顾不上回头。
水面突然剧烈翻涌，暗红色的纹路像蛛网般蔓延。一股刺鼻的腥甜味扑面而来，让我想起三年前柳如烟死时屋里的味道。我捂住口鼻继续往前跑，却发现湖面开始冒出细密的气泡。
"快停下！"沈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我已经来不及了。脚下的石阶突然塌陷，整个人跌进冰凉的湖水里。
水下出奇地清澈，能看到无数银色小鱼从指缝间游过。它们碰触过的皮肤火辣辣地疼，像是被毒液腐蚀。我想往上浮，却发现双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是水草。
不，不是水草。
那些缠绕在我腿上的东西在动，它们顺着小腿往上爬，带着冰冷的触感。我拼命挣扎，却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乖，让给我..."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手指摸索着找到油纸包里的药丸，却发现掌心只剩下几粒碎末。湖水开始翻腾，那些银色小鱼突然全部朝我涌来。
水面炸开一道水花，沈墨的手伸到我面前。他浑身湿透，发梢滴着水，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抓住他手的瞬间，我听见水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不像是人类发出的，更像是某种被困在湖底多年的怪物终于找到了出口。
沈墨把我拽上岸，我们狼狈地跌坐在石阶上。他喘着气说："你差点就..."
话音未落，湖面突然升起一团黑雾。黑雾中隐约浮现出一个人形，那轮廓竟和小酒一模一样。
"她..."我刚开口就愣住了。因为那个身影分明就是小酒，却又不太像。她的五官模糊不清，就像被水晕开的墨迹。
沈墨突然站起来，挡在我面前。他的手按在剑柄上，但没有拔剑。
"你是谁？"他问，声音很轻。
黑雾中的身影歪了歪头，然后笑了。那笑声尖锐刺耳，让人牙根发酸。
"你们以为她是来赎罪的？"它说话时嘴唇不动，声音直接在我们脑海中响起，"可笑。她不过是个容器罢了。"
我握紧玉扳指，它烫得吓人。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别怕...让我们合二为一..."
这次我没有咬破舌尖，而是直视着黑雾中的人影："你是谁？到底想要什么？"
它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伸出手。随着它的动作，湖水开始沸腾，无数银色小鱼跃出水面，在空中化作黑烟。
沈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跑。"
我们转身要逃，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本通往出口的通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布满青苔的石墙。
黑雾中的人影轻笑："既然来了，不如陪我说说话。你们不是很想知道真相吗？"
我盯着它："你知道柳如烟是怎么死的？知道皇帝为什么中毒？"
"当然。"它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沈墨的手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点了三下。那是我们约定的暗号——准备动手。
可就在我们准备冲上去时，黑雾突然剧烈翻滚。那个人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轮廓开始扭曲变形。
"她在抵抗..."它咬牙切齿地说，"真是不知死活。这个身体明明最适合..."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从黑雾中射出。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小酒站在不远处。她的头发散乱，脸色苍白，但眼神异常清明。
"对不起。"她看着我们，"我一直没告诉你们真相。但现在...我已经控制不住她了。"
"她是谁？"我问。
小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黑雾再次涌来，将她笼罩。当它散去时，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地上的一枚银色发簪，那是小酒最喜欢的饰物。
我弯腰捡起发簪，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沈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看见三年前的深夜，柳如烟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面前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手里握着一枚银色发簪...
"不..."我后退几步，靠在墙上。那些画面太过真实，就像是我自己经历过的。
沈墨扶住我："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把发簪藏在袖子里："没什么。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可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因为刚才的记忆告诉我，柳如烟死的时候，那个模糊的身影手上戴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玉扳指。
而这时，远处又传来脚步声。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熟悉——就像是小酒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