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镜中影：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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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间陌生的屋子。檀香萦绕鼻尖，床幔上绣着并蒂莲。最让我心惊的是，枕边放着一枚玉扳指——与沈墨常年佩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却让我瞬间绷紧了神经。那节奏，那力度，我再熟悉不过。
是沈墨。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屏住呼吸，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他穿着一身青衫，腰间佩着剑，神情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凝重。
"你醒了。"他走到床边，声音低沉。
我盯着他，喉咙发干："这是哪里？"
"地宫深处。"他坐在我床边，目光扫过我的手腕，"你的莲花印记...还在吗？"
我低头看了眼手腕，那里确实还留着淡淡的红色痕迹。但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你呢？你身上的咒文..."
他扯开衣袖，那道暗红的咒文依然盘踞在皮肤上。他苦笑："看来我们都被他们当成了容器。"
我想起最后关头，那个自称"莲"的存在。还有它说的那些话——关于轮回，关于宿命，关于我不过是某个存在的一具躯壳。
"我不是容器。"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我是慕容芊妤。"
沈墨看着我，眼神复杂："我知道。但问题是，他们不这么认为。"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沈墨立刻站起身，手按在剑柄上。我听见有人在喊："娘娘！娘娘你还好吗？"
是小酒的声音。
沈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小酒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宿主，不好了！影莲会的人已经包围了出口，他们说...说要带您回去完成仪式。"
"回去？"我冷笑，"回哪里去？"
"瑶华殿的地宫。"小酒喘着气，"就是刚才那个地方。他们说，只有在那里，才能真正唤醒您的身份。"
我盯着她："你知道些什么？"
小酒避开我的视线："我只是个系统，能知道什么..."
"别骗我。"我盯着她的眼睛，"从我绑定你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个普通的系统了。对吧？"
小酒咬了咬嘴唇，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双魂共生之体。但我不知道你居然能突破封印。"
"所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我声音发冷，"让我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是的！"小酒急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只是...只是想帮你找到真正的自己。"
沈墨突然开口："现在说这些没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这里。"
他说得对。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响。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沈墨，你身上的咒文，是怎么回事？"
他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到了。在地宫里，那些影莲会的人胸口都有同样的并蒂莲，而且他们的咒文和你的如出一辙。"
沈墨的脸色变了："你是说...我也可能是他们的..."
"没错。"我盯着他，"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能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
"所以..."他握紧拳头，"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追杀我？因为我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
"恐怕是这样。"
小酒突然插话："宿主，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考虑怎么突围，而不是讨论这些..."
她说得有道理。外面的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沈墨拔出佩剑，站在我面前。
"别怕。"他说，"我会保护你。"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这个男人，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却始终站在我面前。
门被撞开了。十几个黑衣人涌了进来，每个人胸前都绣着并蒂莲。他们的眼神空洞，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让开。"为首的人冷冷地说，"娘娘必须跟我们回去完成仪式。"
沈墨没有说话，直接挥剑迎了上去。战斗很快爆发。我躲在角落里，看着沈墨一人对抗这群人。他的剑法凌厉，但对方人数太多，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快走！"他回头对我喊，"从后窗逃！"
我不动。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就在这时，我的手腕突然发热。莲花印记开始发光，一股陌生的力量涌入体内。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占据我的身体。
"不要抵抗。"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们合二为一。"
是那个"莲"。
我咬破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能让她控制我。我是慕容芊妤，不是任何人的容器。
"你以为你能反抗命运吗？"莲的声音带着嘲讽，"你的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也许吧。"我低声说，"但命运从来都不是一条直线。"
我猛地冲上前，抽出沈墨的佩剑。那群黑衣人看到我手中的剑，突然集体愣住。
"娘娘..."他们喃喃道，似乎被什么力量控制住了。
我抓住这个机会，拉着沈墨往后窗跑去。小酒跟在我们后面，一边跑一边喊："宿主，你的印记在发光！"
"我知道。"我说，"但它属于我，不是任何人。"
我们一路狂奔，终于甩开了追兵。但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怎么办？"沈墨问。
我看着手中的剑，剑身上映出我的脸。那个曾经只想躺平摆烂的慕容芊妤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决心掌控自己命运的女人。
"去找真相。"我说，"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沈墨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好。"
小酒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地上。我知道前方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但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这一次，我要用自己的方式，书写属于慕容芊妤的故事。
\[未完待续\]沈墨的手指在剑柄上来回摩挲，烛光在他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我盯着他手腕内侧那道暗红咒文，它像是活物般缓缓蠕动。
"你感觉怎么样？"我压低声音问。
他抬眼看向我，目光扫过我紧攥着玉扳指的手指："比之前稳定。"
小酒蹲在角落里摆弄着个铜盘，指尖划过盘面密密麻麻的刻痕。她忽然"呀"了一声，铜盘中央腾起缕青烟，隐约显现出几条交错的小路。
"这是..."沈墨凑近细看。
"地宫逃生图。"小酒把铜盘推到我们中间，"不过..."她咬着嘴唇，"要穿过镜湖才行。"
我心头一跳。记忆里浮出那个布满青苔的地下室，水面漂着永不凋零的白莲。每次经过那里，手腕都会隐隐作痛。
沈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掌心传来微凉的触感："别紧张。"他的拇指轻轻摩挲我脉搏的位置，"有我在。"
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我们默契地熄灭烛火，缩在门边的阴影里。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金属摩擦的声响。
"分头走。"小酒递给我一个油纸包，"带着这个，关键时刻能用上。"
我展开油纸，几枚朱红色的药丸滚落在掌心。沈墨迅速抓起两颗塞进我手心："含在舌根。"
黑影从门缝掠过，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腐香。沈墨的手按在我后腰，带着我贴着墙根往西侧挪动。他的衣袖擦过我手臂时，我闻到一丝松木混着雪水的气息。
转角处突然亮起火光。十几个火把将庭院照得通明，黑衣人呈扇形站开。为首的摘下面具，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
"慕容娘娘。"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打磨骨头，"请交出玉扳指。"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砖墙。沈墨横跨半步挡在我身前，剑锋在月光下泛起冷光。
"做梦。"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擦着他耳畔飞过。混乱中我被他推了个趔趄，跌进旁边堆满枯枝的柴房。透过缝隙，我看见沈墨的剑挑翻三个黑衣人，却也被逼到了墙角。
"住手！"我冲出门槛，玉扳指在掌心发烫。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顿，就像被什么力量牵制住了。
疤脸男人露出诡异的笑容："娘娘何必自讨苦吃？"
沈墨趁机翻身跃上屋檐，黑衣人的弩箭追着他的身影射去。瓦片碎裂的声响中，我听见他在喊："跑！"
我转身就往西墙冲，身后传来打斗声和咒骂。小酒不知从哪冒出来，拽着我钻进一条暗巷。她的手心全是汗，却稳稳握着那个铜盘。
"镜湖在地下三层。"她喘着气说，"得从藏书阁的暗梯下去。"
我们刚拐进一条长廊，迎面撞上几个巡逻的侍卫。小酒猛地把我推进旁边的屏风，自己却暴露在火光中。
"快走！"她把铜盘塞给我，被两个侍卫架着拖走了。
我蜷缩在屏风后的阴影里，听着自己的心跳。玉扳指硌着掌心，忽然传来细微的震动。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乖，让给我..."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手指摸索着找到油纸包里的药丸，毫不犹豫吞下一颗。刹那间，四肢百骸涌起刺骨的寒意。
屏风被人掀开时，我正对着满天星斗发怔。疤脸男人站在面前，手里拎着小酒染血的衣角。
"你的同伴真不聪明。"他狞笑，"要不要亲眼看看她受刑？"
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结了冰。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瞳孔猛地收缩："你吃了霜华丹？"
整座宅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远处传来瓦片坠落的脆响，还有一声压抑的闷哼。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却清晰看见疤脸男人胸前的并蒂莲图案——和沈墨的那个一模一样。
"看来..."我扶着墙壁直起身，"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拔刀劈来时，我侧身闪过。玉扳指突然迸发出耀眼光芒，那些追兵全都跪倒在地。我趁机冲向藏书阁的方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藏书阁的暗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我摸着墙往里走，指尖碰到冰冷的铁环。正要往下拉，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别碰。"沈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机关连着毒针。"
我转身看他，月光从高窗斜斜照进来。他的衣襟破了个口子，血迹蜿蜒到下巴。可当他扯开嘴角时，我竟然觉得安心。
"怎么找到这里的？"
"跟着你的心跳。"他握住我的手，"准备好了吗？"
我们同时发力拉开暗门。楼梯尽头，镜湖的水面泛起幽蓝的光。而更让我心惊的是，湖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是小酒。
她正把什么东西倒进湖水里，看见我们时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我必须这么做。"
沈墨的剑尖已经指向她："解释。"
"这是最后一道防线。"她后退半步，"喝了这湖水的人...都会死。"
我盯着她手中空了的瓷瓶，突然明白过来："所以你要牺牲自己？"
她的笑容晃了晃："有些错误，只能用生命弥补。"
暗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们三人同时看向那道狭长的光。沈墨把剑塞进我手里："这次听我的。"
"可是——"
"相信我。"他的眼睛映着湖水的幽光，"就像我一直相信你。"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