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碎片与背叛4

她愣了一下，眼泪啪嗒砸在地上。我们同时转身朝工厂深处跑去，身后的脚步声却诡异地消失了。

"喵呜！这边！"橘猫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前面。它爪子按着个生锈的配电箱，开关还带着焦黑的灼痕。

林医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逃不掉的。当年李博士怎么救你们的，现在我就怎么夺回来。"

赵小芸突然扑向墙角的控制台。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突然亮起雪花点般的乱码。

"快！"她回头大喊，"帮我拦住她！"

我抄起地上半截钢管抵住门缝。金属摩擦声听得人牙根发酸，有什么东西正在撬动整面铁门。

"有财！"赵小芸的声音带着哭腔，"记得老房子后面的排水管吗？就是你把我捞上来那回......"

记忆突然炸开。那天暴雨倾盆，我变成狗后第一次找到回家的路。浑浊的水流中浮着抹熟悉的红色——是她扎头发的蝴蝶结。

"你当时浑身发抖......"我咬着牙顶住钢管，"我说带你去找吃的，你偏要跟着我......"

"因为我怕失去你！"她突然按下回车键。整个厂房的灯都灭了，只有控制台闪着幽蓝的光。

黑暗中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赵小芸抓住我的手："走！地道在......"

枪声打断了她的话。我拽着她滚向角落，水泥地上炸开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橘猫蹿上横梁时，我瞥见了林医生的脸——和记忆里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完全重合。

"原来是你......"赵小芸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当年给我打针的就是你。"

林医生的枪口冒着青烟："没想到你们能撑到现在。不过没关系，反正都要回到培养舱里去。"

我摸到裤兜里半块砖头，掂量着重量。赵小芸忽然凑近我耳边："等会我说跳，你就往左边翻滚。"

"凭什么听你......"

"因为我知道怎么关掉她的防护服电源。"她眨眨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就像小时候你教我偷包子那样。"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医生烦躁地跺脚，靴子底溅起一片水花。就在这瞬间，赵小芸猛地掐亮手电筒。

警笛声越来越近，林医生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赵小芸的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光弧，她的眼神坚定，仿佛在告诉我们，希望就在眼前。

"快，跟我来！"她低声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那是生的希望。我们猫着腰，躲过一排排机器的阴影，朝着那束微弱的光线前进。

林医生紧追不舍，但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中回响，反而成了我们的指引。赵小芸突然停下，手指轻触墙壁，一块看似普通的铁板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一个隐蔽的通道。

"进去！"她命令道，我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赵小芸紧随其后。铁板在我们身后缓缓关闭，将外界的喧嚣和危险隔绝在外。

我们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喘息着，彼此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交织。赵小芸的手电筒照亮了彼此的脸庞，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和胜利的光芒。

"我们做到了。"她低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点了点头，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我们不仅逃出了林医生的魔掌，更重要的是，我们找回了彼此的信任和默契。在这一刻，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