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的代价 1

18 真相的代价

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满地的机械设备上。这些生锈的铁家伙像被遗弃的巨兽，沉默地趴在黑暗里。我瘫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冰凉的水泥墙。赵小芸靠在我肩上，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刚才那场逃命差点要了她的命，现在呼吸总算平稳了些。

"呼......"

我抹了把脸，手还在抖。用血救她的时候，真怕下一秒就抱不住了。

橘猫蹲在我肩膀上，耳朵一动一动的。它突然竖起来："喵呜！有人！"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是个女人，穿着便装，手里拿着个平板。

"别紧张。"她说，"我是来帮你们的。"

我眯眼细看，这女人看着三十出头，五官端正，眼神挺亮。

"你是谁？"

"林医生。"她走近几步，"李博士的朋友。"

赵小芸突然激动起来："你认识李博士？"

"是的。"林医生点头，"她让我来给你们送这个。"她递过来一个U盘。

我接过："这就是机密文件？"

"比那更重要。"林医生说，"是解除你们体内追踪器的方法。"

赵小芸惊喜地看着她："真的？"

"但需要你们配合。"林医生看着我们，"尤其是赵小芸，你得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

空气突然凝固了。赵小芸的表情变得复杂。

我拍拍她肩膀："说吧。有狗爷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她深吸一口气："好，我说......"

她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像是要把疼痛压下去，"我五岁那年......"她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像是别人的，"被推进手术台的时候，看见玻璃窗外有只金毛犬。它一直在叫，叫声特别难过。"

我的手指微微发颤。那只金毛犬现在就站在这里，变成了会说话的橘猫。

"他们给我注射的东西很疼。"她继续说，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某处，"像有火在血管里烧。但最疼的不是这个。"

她的指甲几乎要抠进水泥地，"是每次变身之后，身体像被撕碎又重新拼起来的感觉。"

林医生握紧手中的平板："李博士没告诉过你吗？你不是唯一的实验体。"

空气突然凝固。橘猫的尾巴猛地炸开，我下意识摸向裤兜里的铁片——那是从实验室顺出来的手术刀残片。

"073号实验体。"林医生按下平板上的按钮，空中投射出全息影像。画面里是个穿病号服的小男孩，正在玩积木。他抬头看向镜头时，我浑身的血都凉了。那双眼睛。和我一模一样。

"这是......"赵小芸抓住我的手腕。

"三年前失踪的实验体。"林医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编号073。最后一次记录显示，他在一次意外中......"

枪声打断了她的话。不是从外面，是从投影里传出来的。小男孩惊恐地站起来，画面剧烈晃动。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他转身逃跑的背影上。

"这就是你们的秘密。"林医生关掉投影，"073号实验体是你弟弟。"

我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记忆突然翻涌而来——不是关于那个实验室，而是更早之前。老房子，小院，还有总是跟在我身后跑的小男孩。

"不可能......"

我咬紧牙关，"我根本没有......"

"你失忆了。"林医生打断我，"因为当时你也接受了基因改造。但你的大脑拒绝接受改变，所以选择了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