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逃跑也觉温柔 3

赵小芸在我怀里轻声说："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我咬牙，故意恶声恶气："少来这套！老子只是不想欠人情......上次你给我的那半块面包，现在扯平了。"

她却笑了，眼泪还在脸上挂着，像没擦干净的星星："对对对，就是欠人情。那下次我再给你带面包，你还得救我。"

我瞪她："你笑什么笑！刚才子弹擦着你耳朵飞过去，差点就死了知不知道！"

她收敛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我知道。谢谢你，有财。"

空气突然安静了。只有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忽远忽近，像被闷在水里。

"现在怎么办？"我问，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她的衣服全湿透了，嘴唇有点发白。

"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橘猫舔了舔爪子，"赵小芸还需要恢复，她刚用了超能力，现在身体虚得很。"

赵小芸突然从怀里挣扎着站起来，站稳后抹了把脸："我知道有个地方。"

"哪？"我皱眉，警惕地环顾四周。

"我以前......做实验的地方。"她说这话时眼神有点闪躲，"那里很隐蔽，在地下三层，而且有我们需要的设备。"

我皱眉："你确定要去？那地方不是给你留下阴影了吗？"

"嗯。"她点头，眼神坚定了些，"有些事，我得亲自告诉你。总不能一直让你蒙在鼓里。"

我叹了口气，伸手拍掉她肩膀上的灰尘："好吧，狗爷我就陪你疯到底。反正老子这条命也是捡来的。"

我们沿着排水沟往前走，污水没过小腿，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月光透过头顶的栅栏照在水面上，泛着细碎的银光，像撒了把碎银子。走了大概十分钟，赵小芸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我警惕地握紧拳头。

"那个地方......"她指着前面被藤蔓遮住的铁门，"就在里面。"

我走过去扯掉藤蔓，铁门上锈迹斑斑，还挂着把大锁。"咔"的一声，赵小芸不知从哪摸出把钥匙打开了锁。推开门时，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听得人牙酸。

里面是个废弃的实验室，各种仪器上都蒙着厚厚的灰，但看得出来曾经很先进。操作台边缘还残留着干涸的褐色痕迹，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喵呜！"橘猫跳上操作台，用爪子拨了拨一个旋钮，"这些设备比我那台破电脑先进多了......要是能联网，估计能黑进白宫系统。"

赵小芸走到一台像CT机的机器前，伸手擦掉上面的灰："这是基因编辑仪。"

我凑过去看，屏幕上还残留着些复杂的曲线："能干啥？"

"可以稳定我们的形态。"她按了几个按钮，机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就像......正常人一样，不会突然变回动物，也不会失控。"

我沉默了。说实话，当人挺好的，能站着走路，能说话，能吃热乎乎的包子。但有时候也会想念当狗的日子，简单自在，不用想那么多烦心事，饿了就去找吃的，累了就晒太阳。

"你想变回去吗？"她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期待。

"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踢了踢脚下的电线，"当狗的时候羡慕人，当了人又怀念当狗的日子，是不是挺贱的？"

她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你还是改不了实诚。"

"你才是！"我反驳，伸手弹了下她额头，"刚才差点就死了还笑！心也太大了。"

她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我："因为我知道你会救我。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

"你......"我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挠了挠头。

"那时你刚变成人，在垃圾堆旁边。"她突然笑起来，"光着身子，身上还有伤。我一喊'咋这样到处跑'，你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开溜，跑得疯了似的，结果还摔了个狗吃屎。"

我愣住，这事她居然记得这么清楚。那天的阳光很刺眼，我刚从狗变成人，浑身不自在，看见有人来就慌了神，结果摔在碎玻璃上，胳膊肘淌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