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碎月通道 4

"放开！"我猛地甩开她，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进水里，"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那是我小时候......"

"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啊！"她突然提高声音，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从第一次在垃圾堆旁边见到你，我就觉得眼熟。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们是......"

"别说了！"我捂住耳朵，使劲摇头，"老子不想听！"

橘猫急得在旁边"喵喵"叫："喵呜！你们俩能不能先消停会儿？外面的机器人都快追过来了！"

赵小芸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被我一瞪，又把话咽了回去，眼圈红得像兔子。

我们俩就这么沉默着往前走，只有踩在污水里的"哗啦"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机械运转声。

突然，远处传来规律的"咔哒、咔哒"声，像是金属在互相摩擦，越来越近。

"完了......"橘猫的脸都白了（虽然本来就是白的），"是最新型号的追踪机器人！那玩意儿刀枪不入！"

我二话不说抱起赵小芸就往前冲，她轻得像片羽毛。她在我怀里挣扎："我自己能走......"

"闭嘴！"我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就是只弱鸡，跑两步就得喘，省点力气吧！"

她不挣扎了，轻轻把头靠在我胸口，头发蹭得我下巴有点痒。

我闻到她头发上的味道，和记忆里某个画面慢慢重合——那时候我还是只金毛犬，趴在她家院子里晒太阳，她蹲在旁边给我梳毛，头发上就是这个味道。

机械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敲在人心上的鼓点。我知道不能这么一直跑下去，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前面！"橘猫突然指着左侧，"有个检修口！钻进去！"

我冲过去，一把掀开沉重的铁盖子，抱着赵小芸跳了下去。污水瞬间淹没到腰部，恶臭混杂着铁锈味直冲鼻子，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赵小芸在我怀里轻声说："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我咬牙："少来这套！老子只是不想欠人情......上次你给我买的牛肉干还没吃完呢！"

她"噗嗤"一声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看着有点滑稽："对对对，就是欠人情。"

我瞪她一眼："你笑什么笑！刚才差点就成机器人的零件了知不知道！"

她收敛了笑容，眼神软软的："我知道。谢谢你，有财。"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污水流动的"咕嘟"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的，像打鼓。

"现在怎么办？"我问，有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橘猫扒着墙壁往上爬，想看看外面的情况，"赵小芸还得恢复恢复，她刚才流了不少血。"

赵小芸突然从水里站起来，抹了把脸："我知道有个地方。"

"哪？"

"我以前......做实验的地方。"她说这话时有点犹豫，眼睛看着别处，"那里特别隐蔽，而且有我们需要的设备。"

我皱起眉："你确定要去？那地方不是你的伤心地吗？"

"嗯。"她点头，眼神突然变得很坚定，"有些事，我得亲自告诉你，不能再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