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碎月通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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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我胳膊上扎针，推进去的东西烧得慌。"她继续说，声音发飘，"像有团火顺着血管往全身跑。但最疼的不是这个。"她的指甲几乎要抠进水泥地里，留下几道白印子，"是每次变身之后，浑身骨头像被拆了又重新拼起来，疼得想打滚，还喊不出来。"

林医生握紧了手里的平板，指关节也在发白："李博士没跟你说过？你不是唯一的实验体。"

空气彻底凝固了，连灰尘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橘猫的尾巴猛地炸开，像朵蓬松的蒲公英。我下意识摸向裤兜，里面揣着从实验室顺来的手术刀残片，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人稍微安心了点。

"073号实验体。"林医生按下平板上的按钮，一道蓝光射出来，空中突然浮现出全息影像。

画面里是个穿蓝白病号服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搭积木，后脑勺的头发软软的，像团小绒毛。

他突然抬头看向镜头，我浑身的血一下子就凉透了——那双眼睛，圆溜溜的，带着点怯生生的光，和我现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赵小芸一把抓住我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三年前失踪的实验体。"林医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闷闷的，"编号073。最后一次记录显示，他在一次意外中......"

枪声突然炸响，不是从外面传来的，是从投影里蹦出来的。

小男孩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积木哗啦散了一地。画面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有人在拼命跑，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他转身逃跑的背影上，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看着特别可怜。

"这就是你们的秘密。"林医生关掉投影，蓝光消失的瞬间，她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楚，"073号实验体是你弟弟。"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记忆突然像决了堤的洪水，哗哗往外涌——不是关于那个冷冰冰的实验室，而是更早更早以前。老

房子的红砖墙，院子里吱呀作响的秋千，还有个总穿着黄色小背心的小男孩，扎着两个羊角辫（哦不对，是短发），跟在我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喊个不停。

"不可能......"我咬紧牙关，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我根本没有......没有弟弟......"

"你失忆了。"林医生打断我，语气很平静，"因为当时你也接受了基因改造。但你的大脑不乐意，就自己把这段日子藏起来了。"

赵小芸的手突然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我肉里。她看着我的眼神变了，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怜悯，又像别的什么。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林医生往前挪了一小步，风衣扫过地上的铁桶，发出"哐当"一声，"为什么你们的基因能互相搭救。为什么你能在最后关头救活她。你们本来就是......"

又一声枪响，震得我耳朵嗡嗡响。这次是真的枪声，从工厂门口传进来的。追兵找过来了。

"快跑！"我一把拉起赵小芸，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橘猫早就蹿到前面去了，在一堆废铁后面探出头："喵呜！这边有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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