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基因枷锁 3

爬了不知多久，前面的管道突然变宽了。我们“噗通”一声掉进条水泥管道，臭烘烘的水差点溅进嘴里。我赶紧放下赵小芸，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去探她鼻息。

“喵呜……”橘猫跳下来，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快点……她的生命体征在下降……”

我抓起她的手按在我胸口的伤口上，血已经结痂了，但还带着点温热。刚按上去没两秒，一股暖流突然从接触的地方涌出来，顺着血管往全身窜。

赵小芸的身体开始发微光，淡淡的金色，像撒了把萤火虫。她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些，胸口起伏也明显了。

“有用！”我激动得差点喊出来，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真的有用！狗爷就知道老子的血不是白流的！”

橘猫凑近了仔细看，尾巴尖一抽一抽的：“她的基因在重组……但速度太慢了……跟蜗牛爬似的！”

话音刚落，管道外就传来喊叫声：“目标在下面！快包围！别让他们跑了！”

我抱起赵小芸撒腿就跑，身后的脚步声跟炸雷似的追过来，枪声“砰砰”响个不停，子弹擦着我耳边飞过，打在水泥管上“当当”直响。

“喵呜！左边！左边有岔路！”橘猫在我怀里大喊，爪子都快挠破我衣服了。

我赶紧拐进左边的岔路，这里的管道更窄，只能匍匐前进，膝盖磨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疼得钻心。赵小芸身上的光越来越亮，把周围照得跟白天似的。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瞳孔是漂亮的冰蓝色，在黑暗里闪闪发亮，像两颗蓝宝石。

“有财……”她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木头，“你是不是疯了……”

“废话！”我继续往前爬，胳膊肘都磨出血了，“狗爷怎么能看着你死？你死了谁给我洗衣服？谁听我吹牛？谁……”

她伸手摸我脸，指尖微凉：“你身上……有股味道……”

“什么味道？汗臭味？”我腾出一只手抹了把脸，“跑了这么久，没味才怪。”

“像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老黄狗。”她把脸埋在我胸口，声音闷闷的，“下雨的时候就趴在我脚边，毛乎乎的，真温暖……”

我愣住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酸胀胀的。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但又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喵呜！别腻歪了！”橘猫一爪子拍在我后脑勺上，“出口！就在前面！”

果然，前面透出点微弱的光亮。我赶紧加快速度，终于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外面是条臭水沟，绿油油的水面漂着垃圾，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但至少——没看见那些黑衣人。

“呼……”我瘫坐在沟边的杂草里，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累死狗爷了……这破地方比拆迁区的下水道还难走……”

赵小芸突然笑了，肩膀轻轻发抖：“你还是改不了自称……走到哪都不忘自己以前是只狗。”

我正要反驳，却发现她脸上的血色回来了点，嘴唇也不那么白了，身上的光也慢慢暗下去了。

“你……你没事了？”我惊讶地张大嘴，跟见了鬼似的。

“暂时没事了。”她坐起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多亏了你的血。”

“这也能行？”我挠挠头，一脸懵逼，“早知道老子的血这么管用，当初被雷劈的时候就该多流点。”

“因为我们都是实验体。”橘猫蹲在旁边解释，尾巴圈成个圈，“基因共鸣能互相治愈，但得有强烈的情感联系……说白了，就是你心里得真在乎她。”

赵小芸抬眼看我，眼睛亮晶晶的：“看来你心里还是挺在意我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