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血色权谋
清水河的梅林在暮色中摇曳，苏羽倚在梅树下擦拭软剑，剑身倒映出远处策马而来的身影。凌渊翻身下马时，战袍上还沾着北疆的雪粒。
"朝廷急召。"凌渊解下披风裹住苏羽，"西域使团带着和亲公主进京了。"
苏羽指尖一颤，剑锋划破衣襟。他望着凌渊紧绷的下颌，突然轻笑："将军这是要给我纳妾？"
"我要你去接旨。"凌渊突然握住苏羽的手腕，将人抵在梅树上，"皇帝要你护送和亲公主回西域。"
苏羽挑眉："为何是我？"
"因为你是安邦伯，"凌渊的拇指擦过苏羽眼下的青影，"更是唯一能镇住西域诸王的质子。"
苏羽望着对方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低头咬住凌渊喉结。凌渊闷哼一声，反手扣住苏羽的腰将人抵在树干上。飘落的梅花沾在两人交缠的发间，被暮色染成血色。
三日后，西域使团驻地。
苏羽望着鎏金马车帘幕上的九鸾纹，突然攥紧腰间横刀。车内传来银铃般的轻笑："安邦伯可是在等我？"
车帘掀开的刹那，苏羽瞳孔骤缩。车内女子左眼下的泪痣与苏烈如出一辙，却穿着大盛朝的皇后袆衣。
"九弟别来无恙？"女子轻摇团扇，"皇兄托我给你带句话。"
苏羽猛然抽出横刀，刀锋抵住女子咽喉："苏烈在哪？"
"别急，"女子突然握住刀锋，鲜血顺着纹路滴落，"等你送我去和亲，自然会见到他。"
使团驻地突然陷入死寂。苏羽望着女子染血的指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敌国地牢里，苏烈也是这样握住他的匕首。
"苏羽！"凌渊的怒吼声震碎琉璃灯。
苏羽回头时，正撞见凌渊染血的战袍。他突然轻笑，将横刀收入鞘中："将军来得正好，"他拽过女子手腕，"这位公主说要嫁给你。"
凌渊望着女子心口绣着的九鸾纹，突然攥紧苏羽的手："这是敌国皇后的服饰。"
"正是，"女子突然挣脱束缚，"我要嫁给大盛朝的镇国大将军，以两国联姻换取百年和平。"
苏羽望着凌渊骤然收紧的下颌，突然转身离去。他听见凌渊在身后喊他的名字，却没有回头。
回到将军府，苏羽站在镜前解开衣襟。心口的旧疤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覆盖。
"为什么不告诉我？"凌渊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栗，"你皇兄派来的刺客......"
"因为我要亲手解决。"苏羽反手扣住凌渊后颈，在镜中与他四目相对，"就像三年前在清水河那样。"
凌渊突然咬住苏羽肩头，闷声说："这次我要和你一起。"
三日后，和亲使团启程。苏羽骑马走在队伍最前方，腰间横刀换成了苏烈的弯刀。凌渊望着他挺直的背影，突然策马追上。
"给你。"凌渊将一个小玉瓶塞进苏羽掌心，"西域奇毒'七日断肠散'的解药。"
苏羽挑眉："将军何时学会未雨绸缪了？"
"自从你第一次替我挡箭。"凌渊突然拽住苏羽的手腕，"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后。"
苏羽望着对方眼底的星芒，突然轻笑："将军这是在立誓？"
"是在立婚约。"凌渊突然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等解决了西域之事，我们就在梅林完婚。"
苏羽望着玉佩上 newly engraved 的"生死相许"四字，突然将玉佩按在凌渊心口："我要你亲自给我戴上。"
和亲队伍行至玉门关时，突然遭遇沙尘暴。苏羽护着公主躲进山洞，却在火光中看见公主左眼下的泪痣正在褪色。
"你不是公主。"苏羽猛然抽出弯刀。
女子轻笑出声，指尖抚过泪痣："不愧是皇兄看重的人。"她突然扯下人皮面具，露出苏烈狰狞的刀疤，"九弟别来无恙？"
苏羽望着对方心口绣着的九鸾纹，突然将弯刀刺入自己心口。鲜血溅在苏烈脸上，他听见凌渊在洞外的怒吼。
"苏羽！"凌渊撞开洞门时，正撞见苏羽坠落的身影。
苏羽在剧痛中抬头，看见凌渊染血的战袍在风中翻飞。他突然轻笑，将染血的玉佩塞进凌渊掌心："将军，我要你永远记得......"
"记得什么？"凌渊的声音带着哭腔。
"记得我是怎么在梅林里把你追到手的。"
苏羽闭上眼前，看见凌渊的眼泪砸在自己唇上。他听见对方沙哑的承诺："我会种满整个西域，直到你醒来告诉我花的颜色。"
三个月后，西域王庭。
苏羽站在九层琉璃塔上，望着城下绵延的梅林。凌渊站在他身后，将最后一株梅苗埋进白玉花盆。
"花开了。"苏羽抬手接住飘落的梅瓣。
凌渊将人抵在琉璃柱上，低头咬住苏羽耳垂："红的像血。"他突然扯开苏羽衣襟，"但没这里艳。"
苏羽闷笑出声，指尖划过凌渊后颈的旧疤："将军可知，皇兄为何派假公主来和亲？"
"因为他想让我杀了你。"凌渊突然将苏羽抱起来转了个圈，"但他忘了，我的横刀只杀想伤害你的人。"
苏羽望着城下往来的商队，突然轻笑："将军，你说我们的梅林......"
"会开遍整个丝绸之路。"凌渊将人压在琉璃榻上，"就像我们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琉璃窗外，西域的黄沙与大盛的梅花交织成血色晚霞。苏羽望着凌渊染血的战袍在风中翻飞，突然轻笑："将军，这是我追你的第一千零二次。"
凌渊闷笑出声，在琉璃榻上献上深吻。飘落的梅瓣落在两人交缠的衣摆上，如同永不褪色的血色誓言。远处传来边关急报，他们相视一笑，十指紧扣。属于他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