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摆脱
“二少爷，家主唤你过去呢。”
“啊！好，马上去。”
清澈的早晨伴随着丫鬟的呼唤将深居睡梦中的秋月唤醒。猛地一起身，被褥等物皆被掀翻在地，迟疑的看了一会才渐渐地回忆起昨晚的事，自从由狱老身边离开不出半个时辰后，便总感觉头昏脑胀。回到自己的卧房也已是深夜，顾不得缘由将衣物尽数解下一丝不挂地倒头就睡，便直接睡到了天亮。
若没有这声呼喊会睡到多久想必也无从所知。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和还有些许睡意的眼皮，翻身下床迷迷糊糊地朝着屋外的丫鬟问道：“那个，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二少爷，已经未时了。”
“未时了！？”
“嘭！”地一声，应来不及接受这早已到下午的时辰，一个踉跄没站稳，被地面凌乱的杂务绊倒重重地与地面接触了一波。慌忙起身，一些凌乱的布条犹如一条条蟒蛇般缠绕在秋月赤身裸体的身躯之上，一时无法解开。
“靠，真是醉了。”
听到声响，丫鬟们皆是一惊，猛的询问起来就要推门而入。
“二少爷你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需要丫鬟们吗？”
“摔倒了吗！？”
“二少爷小心！”
“二少爷需要我们进来吗？”
自顾自地骂了几声，一边试图解开自己身上的杂条，一边心不在焉地回复着丫鬟们的话道：“我……没事，嗯。”
丫鬟们大眼瞪着小眼说着就要推门而入，而秋月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面露惊恐，看了一眼自己白绽的肌肤，连忙阻止道：“别！先别进！”
为时已晚，三四个丫鬟们一窝蜂地一齐挤进了秋月杂乱的屋内，迟疑的目光缓缓聚焦于秋月一丝不挂的光滑身躯之上，与之一起地还有秋月那逐渐红透的脸颊与耳根和那奋力阻止的表情。
“不要进来啊……”
接踵而至地便是少丫鬟们羞涩不堪的尖叫声，非但没有将秋月扶起，反而顺手地将地面上的杂务丢向秋月慌忙跑开，只留下一脸无助的秋月原地忧愁：“昨晚上到底怎么了……”
…………
几刻钟的时间，秋月洗漱整装便又是一副公子般的模样，接着便朝着家族大厅而去。
几步急切的步伐朝着四当家的府上急急走去，正在房中提笔作字的四当家面色愤然，老脸阴沉。心中为庄恒宇“打炮不平”的心理促使手中的笔劲明显重了些。
房门大开，报声急促：“四当家的，二少……马秋月，正朝着大厅而去。”
“哼！”老手握拳，笔杆瞬间断裂，桌上的砚台打翻在地，拂袖转身，四当家浓眉怒皱，异力不自觉地溢出身躯，迈着沉重的脚步踏出屋外：“马秋月，今**势要让你还我血债！”
马府，待客大厅。
“大伯找我？”秋月悄悄的探头观望了半晌，见马辽与纪灵同座于大厅首座谈论着族中要事，像是有些不耐烦般的皱了皱眉头，理了理衣物上的不妥之处后便踏入厅内。
“纪灵叔也在。”秋月拱手作揖问好道。
纪灵点头回应，马辽见秋月来此严肃的神情立即喜笑颜开连忙招手唤着秋月上前来：“噢，月儿来了。来，上来坐。”
轻抚衣摆，拂袖而坐，对着二人微眼笑了笑：“大伯近来可好？”
“除了操心你的事，没有不好。”对着秋月笑了笑，捋着胡须戏谑着道。
秋月也只能尬笑几声，说笑道：“那真是有劳大伯了，其实入学的事也可以暂且搁置的，我慢慢修炼之后再做打算也好。”
“等你修炼？那树上的桃子怕是都得结七年。少贪玩些。”数落了秋月一番，不过马辽也只是将双眼所见如实道出而已，比较就连夜雨也不曾知道秋月背地里的刻苦。
好在秋月口齿伶俐，几句便把有些怨气的马辽哄的嘴角上扬，随后道：“好了，做再多也是希望你好，过几日我带几位先生，你观摩观摩。”
虽然早知到会有这一天，但内心有些抗拒的秋月还是不由得展露出不情愿，内心纠葛之下，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大伯，我实在不想要什么先生。处处是规矩，我野惯了，反倒学不好。”向阳的脸顿时变得阴沉，歪过头耷拉着，没有直接顶撞马辽，却又将那内心的想法一一道出。
“这都还没拜师就这样想怎么行？月儿，若你没有名师指点，如何将境界跟进，他们不是骂你是野孩子吗？那你就得争一口气，让他们看看！”马辽语气变得凝重，苦口当中带着几丝强迫，让的秋月也有些不敢多说。
咬了咬嘴唇，撕扯着嘴角犹豫不决，秋月受够了，这种任人评头论足，安排光阴的生活，但是在如今的秋月想来，任何东西只要平静，他人再怎么说怎么做都好。
“对，我就是野孩子，这是事实。”
话语直抵着马辽的耳朵，让的一惊。秋月却将茶杯重重置于一旁：“已经无所谓了。”
面色越发难看，语气越发阴沉，颤动的嘴角胜过一切不甘，双手借力椅子的把手重重起身，竟直朝着屋外走去。
马辽不解，想要伸手挽留，老脸一沉又是收了回来。
一路小跑，不知何时，方才单是有些乌云的天空已然飘起了如银丝般的雨水划过秋月的脸庞，不知是泪是雨。马辽不解，秋月心伤。
有一次来到这“独属于”秋月的后院，他解开湿透了的满头青丝，对着山与峡谷怒吼了一声，发泄着少年心中的愤怒。
“先生！先生！先生！一天到晚口口声声为了我，我究竟是人！还是什么畜牲！”
无力感油然而生，止不住后退了半步瘫软地靠在那颗百年的树上，蓝色的双眼黯淡无光，低垂着头任凭着风吹雨打。
“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吗？”
“想受到别人的尊敬吗？”
有些熟悉的话语缓缓的至脑海当中滑落心间，身躯一颤，缓缓地迎着雨水抬起头来。
“家族需要你，你得听着大伯的安排，一定没错。”
又是一句痛彻心扉的话。
那阴沉的眼神变得坚定，那忧郁的眉宇变得紧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