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昭然若揭
虽然对这“狱老”的称呼有些不适应,但奈何这老头子也不愿意透露本名,无奈之举,便也只能干脆当做本名叫唤,轻叹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想要快些结束这荒唐的对话:“所以狱老,你到底有何事。”
看着眼前比自己年少许多年的意气少年,脸上时常挂起笑容,却迟迟说不出半句话,总是在秋月抛出问题后沉默了半晌方才回答:“不是我有何事,而是你有何事。”
本就觉得莫名的秋月又一次对这摸不着头脑的回话而感到更加荒唐。眉羽微动,嘴角一抽,如同询问一个疯子一般道:“你没事吧?是你先拦的我老爷子。你问我有何事未免太荒唐了吧。”
看着又一次迟迟不语的狱老秋月愤然至极,转头一恨,随即便要起身离去。仅剩的闲心在这一刻似乎也被消耗殆尽。
“神经病。”
“你不想去玄天宗吧。”
毫无可能的话语又一次让秋月停下了脚步,与方才不可思议地态度有些不同,这一次所表现地更多是质疑中带着几丝怒火,一同望向狱老质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入学的事。”
秋月的眼神带着怒火,狱老身为外人,却对自家的家事有着了解,换做常人一样会察觉不对,幽兰的眼睛注视着眼前之人,似乎气愤马上就到了破裂的边缘,本打算离去的秋月却在此刻不得不将事情问弄清楚。
“我自然是知道。小娃子,你年纪不大胸襟倒是不小,隐藏境界不易吧?害怕家人日夜操劳不忍心吧?阴阳顺转遇到瓶颈了吧?”将秋月将近一个月的悄然事迹如同玩笑一般地平和淡出,在这狱老面前秋月似乎没有隐私可言……本以为就此而已,直到那狱老却又一次淡出那让秋月心惊胆战的话语。
“你打伤自家堂哥,每日每夜煎熬不少吧?”
踉跄着后退了数米,直导内心的恐惧占据了大脑,额上与脊梁也早已布满了冰冷的汗珠,颤抖的手指指向这个恐怖的老人,方才怒然无比的语气早已不复存在,强装镇定地颤颤道:“你怎么会……你不是天剑的人,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看着惊慌失措的秋月,狱老忍不住轻笑了几声,自己只是稍作把戏便将秋月拿捏而住,他撑地起身,几步来到秋月身旁,轻拍了几下秋月紧绷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呵呵,别紧张小娃子,我的确不是天剑人,我来到这里也不过才数月而已。因此观察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到底想怎样。”下意识地耸了耸肩,后退了半步,稳住了将要瘫软的四肢,秋月这才有些放松地问道。
说罢,狱老默默走至秋月身后,一改方才嬉笑的模样,偏头严肃着道:“小娃子,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吗?想受到世人的尊敬吗?”
狱老的话语有些突然,让得秋月在方才诧异地心理当中回过神来,扭转过身,这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其实已经拨动了秋月的心弦:“什……什么?”
“你很不错,默默观察你近一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无论心性和天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的伯父为你选师,单就这天剑城而言难有人能够成为你的老师。我能满足你的愿望,前提是你得拜我为师。”狱老故作高深,看起来虚实不定。
“我才不要什么老师,我至小而大,还不是靠我一人达到了七阶异者,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助!”听着狱老的要求,秋月不禁又一次愤然起来,一件件的往事犹如一把利刃划开了秋月满目沧桑的心,撂下一句狠话后便又背道而去。
“可那女娃娃呢,在你受尽族人冷眼的时候,又是谁帮你解的围?在你深受打击的时候又是谁帮你重拾的信心?这算不算是一种帮助呢?”斜眼笑着望了一眼秋月,戏谑的语气也传入秋月的耳朵。
说来也是奇怪,这句话一出竟让得秋月无从反驳,不过转念一想,一个陌生的人忽然想要收自己为徒,况且看起来也不弱,一些歪心思油然而生:“可就算我想要变强,你又能交给我什么?已我的天赋,还需要你吗?”
“嘿嘿,想要东西就直说嘛,不过现在你还不是我的徒弟,可没有噢。还有啊,莫要以为这点年纪达到七阶异者就是天资卓越,你就算是达到八阶九阶又如何,异者之上是异人,异人之上是异师。莫要高兴得太早。”老脸一杨,即刻便戳穿了秋月的诡计,得意洋洋的道。
见捞不到半点油水,秋月有些沮丧,甚感无聊,皱了皱眉头,又一次道:“那如果我不拜你为师,你是要揭发我的罪证吗?”
“我才不是那种有人把柄便为所欲为的小人,我收徒全凭自愿。”摆了摆手,游离了几步,狱老语中带着自信,没有丝毫狡辩。
“看这老东西也没有恶意,难道真是收徒来的?嗯,看他这么谨慎,想必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心中暗讽了一声,摇了摇头又朝着狱老转身而去。
灵动的眼睛打量了狱老好一会,看起来似乎并不像撒谎,心中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后,便一步跨开:“既然如此,如果您老人家真是只为了收徒而如此大费周章,那还是请您老另寻爱徒吧,我这人生性桀骜,不适合屈膝师门之下抱歉,告辞。”
“这娃子心思缜密,看来还是得费点心思啊。”捋了捋有些发白的胡须,默默诵了一句,便故作一副有些无奈地模样,于自己的手腕处取出一个娇小的玉瓶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留,我方才卜了一卦,你一周之内会有劫难。我将这个赠予你就当做你我二人相见的缘分,危难之时将它饮下便可无忧。”
说着便将那玉瓶放在了秋月的掌心,扬了扬下巴示意收好:“好了,你走吧。”
“你还会算卦?”
“略懂一些罢了。”
“方才说收我为徒,我没给好脸色,你现在又送我东西,我若是收了你讹我银子怎么办?”看着手中精致的玉瓶,秋月虽是有些质疑,不过难免心生渴望,看着老头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他。
“连一百两的黄金我都拿得出手,我还至于讹你一个小娃娃的钱?”
看着狱老的样子,犹豫了半晌,秋月才试探性地问道:“那这瓶子里是什么?”
“嘿嘿,你就别管它是什么了,快走吧。你不是急着回去吗。”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浮现脸颊,狱老笑道。
手中的玉瓶迟迟没有收入怀中,灿蓝的眼瞳在狱老与玉瓶直接徘徊,终于在犹豫万分之下还是将其收入腕中,暗喜道:“罢了,管它好的坏的先收下便是。”
“既如此那便谢过狱老了,告辞。”秋月拱手作辑欲作告辞。
望着秋月远去的背影,狱老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浮现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是料定了某个事实。
看着手中的玉瓶,回想着狱老的话,苦笑着摇了摇雪白发丝的脑袋,感叹着这事态的不公:“主宰自己的命运吗,呵呵。”
那犹豫不觉相互倾倒的天平也逐渐地开始偏向那一边。哪怕是不公,似乎也得下定决心的走下去。往日的话语也徘徊在脑海之中。
夜雨:“月儿,你可有什么梦想?”
“梦想是什么?”
“梦想啊,就是你日思夜想的东西,支撑起你未来脚步的东西,就是……你成为自己最好的证明。”
“梦想……我知道了!姐姐!我的梦想,是振兴家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