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

张艺兴转头看她，发现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温暖的琥珀色。

"但话说回来，"林薇话锋一转，"如果没人听到，再好的音乐又有什么意义？也许你和马克可以各退一步？"

她打开电脑，快速调整了几个参数，然后播放了一段融合版本。电子节奏依然强烈，但民族乐器的部分被巧妙地突出，形成奇妙的和谐。

张艺兴睁大眼睛："这...你是怎么想到的？"

"桥梁啊，"林薇微笑，"音乐不就是连接不同世界的桥梁吗？"

马克回来后，听到这个版本也表示了认可。争论平息了，工作继续推进。但张艺兴发现自己时不时会瞥向林薇的方向，注意到她工作时微微皱眉的样子，还有解决难题时嘴角浮现的小酒窝。

深夜，当其他人陆续离开，张艺兴发现林薇还在录音室整理资料。"还不回去？"他靠在门框上问。

"马上就好。"她抬头笑了笑，"你呢？大老板不该这么拼命吧？"

"习惯了。"张艺兴走进来，随手拿起一把吉他，"要听首歌吗？还没给任何人听过。"

林薇挑眉："荣幸之至。"

他弹唱的是一首未完成的小调，关于梦想与现实的拉扯，简单却动人。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后，林薇轻声说："很美...也很悲伤。"

"生活不就这样吗？"张艺兴放下吉他，"对了，下周练习生考核，你能来当评委吗？"

"荣幸加倍。"林薇做了个夸张的手势，两人都笑了。

练习室的镜子前，十七岁的周子豪独自练习着舞蹈动作，每个定格都精准得像机器人。张艺兴在门外观察了一会儿，才推门而入。

"张、张总！"周子豪猛地停下动作，紧张得差点绊倒自己。

"放松，我不是来检查的。"张艺兴递给他一瓶水，"听说你最近进步很大。"

周子豪接过水，但没有喝，只是紧紧攥着瓶子："老师们都说我动作标准，但...没有灵魂。"他自嘲地笑了笑，"像个人形节拍器。"

张艺兴在练习室地板上坐下，示意男孩也坐："知道为什么选你进染色体吗？"

"因为我爸给学校捐了栋楼？"周子豪脱口而出，随即后悔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

张艺兴大笑："诚实很好。但不对，我看过你的初选视频，虽然技巧生涩，但有种特别的东西——"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这里的热忱。"

周子豪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脆弱："那为什么现在没有了？"

"因为你太害怕犯错了。"张艺兴站起身，按下播放键，音乐响起，"跟我跳一段，别想动作，只管感受音乐。"

起初，周子豪僵硬得像块木头，但在张艺兴的鼓励下，他渐渐放开，动作不再完美却有了生命力。一曲终了，男孩气喘吁吁但眼睛发亮。

"这才对嘛。"张艺兴拍拍他的肩，"记住，观众会忘记完美的技巧，但不会忘记打动他们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