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

王俊凯点点头，在折叠椅上坐下。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回了口袋。他多想给父母报个平安，或者至少看看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但理智告诉他，任何通讯都可能暴露他们的位置。

厨房里传来微波炉运转的声音。王俊凯环顾这个简陋的住所，突然意识到一个更迫切的问题："这里有Wi-Fi吗？"

"没有。"林小满端着两盘加热的速食炒饭走出来，"而且即使有，你也不能用。任何联网行为都会留下痕迹。"

王俊凯盯着那盘色泽可疑的炒饭，胃部一阵绞痛。不是嫌弃——巡演期间他吃过更糟的盒饭——而是药物的戒断反应越来越强烈。他拿起勺子，强迫自己吃了一口，却差点吐出来。

"我去给你倒杯水。"林小满起身。

就在这时，王俊凯的视野突然扭曲，耳边响起尖锐的蜂鸣声。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王俊凯！"林小满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试图回答，但舌头像一块厚重的皮革，无法动弹。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演唱会的灯光，静心山庄的白墙，李峰冷笑的脸...最后是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湿毛巾。窗外已经黑了，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照亮房间。林小满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正在翻阅一本笔记。

"几点了？"王俊凯声音嘶哑。

林小满立刻合上笔记："晚上九点二十。你昏迷了将近十二小时。"

"什么？"王俊凯试图坐起来，一阵剧痛立刻穿透他的太阳穴。他呻吟一声，又倒回枕头上。

"药物戒断反应。"林小满递给他两片药和一杯水，"我出去买了些非处方止痛药，希望能缓解症状。"

王俊凯吞下药片："你冒险出去了？"

"化了妆，戴了假发。"林小满耸耸肩，"便利店店员根本没多看我一眼。"她顿了顿，"不过你现在的状况证实了我的猜测——静心山庄给你用的药里含有成瘾性成分。"

王俊凯闭上眼睛。他早该想到的。那些让他思维迟钝却情绪稳定的药剂，那些让他对公司的安排不再反抗的针剂...都是精心设计的枷锁。

"我需要多久才能...恢复正常？"

"因人而异。"林小满的声音柔和下来，"但最糟糕的症状通常持续三到五天。之后可能还会有焦虑、失眠等后遗症。"

王俊凯苦笑："所以接下来几天我会像个瘾君子一样发抖流汗？真是...太棒了。"

"总比继续被药物控制好。"林小满突然严肃起来，"王俊凯，你必须明白，静心山庄和星光娱乐是一套系统。他们先把你逼到崩溃边缘，再以'治疗'为名实施控制。这样你就能永远做他们的赚钱机器。"

台灯的光在林小满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勾勒出她紧抿的嘴角。王俊凯想起她在档案室提到表妹林妙妙时的表情——那种混合着悲伤与愤怒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