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

林小满从卡车后面拖出两个背包："阿杰会处理掉这辆车。我们得步行去安全屋，大概十分钟路程。"

王俊凯点点头，跟着两人穿过杂草丛生的厂区。他的手机早已关机，但能想象公司现在有多慌乱。李峰大概正对着公关团队咆哮，策划着如何挽回这场灾难。

废弃工厂后面是一片老旧的住宅区，楼房外墙剥落，楼道里弥漫着霉味和油烟味。阿杰带他们来到一栋六层小楼，爬上狭窄的楼梯，最后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就是这儿。"阿杰掏出钥匙，"基本生活用品都有，但条件有限。每周一会有清洁工来换床单，我已经通知她这周不用来了。"

门开了，露出一个不足四十平米的小单间。一张单人床，一个掉漆的折叠桌，两把塑料椅子，还有一个小小的开放式厨房。浴室的门半开着，能看到发黄的瓷砖和锈迹斑斑的花洒。

王俊凯站在门口，一时无法迈步。上次他住这么简陋的地方，还是十五岁参加选秀前，和另外两个练习生挤在地下室里。

"怎么，大明星住不惯？"阿杰讥讽地挑眉。

"阿杰！"林小满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王俊凯，"这只是暂时的。等风头过去——"

"没关系。"王俊凯打断她，走进房间，"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阿杰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式手机扔给林小满："预付费的，只能打市内电话。老周说有事联系他，别自作主张。"

"老周是谁？"王俊凯问。

"一个朋友。"林小满简短地回答，把手机塞进兜里，"他能帮我们弄到新身份证和离开城市的车票。"

阿杰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就离开了，留下王俊凯和林小满在狭小的房间里面面相觑。阳光从脏兮兮的窗户照进来，照亮空气中漂浮的灰尘。

"所以..."王俊凯环顾四周，"只有一张床？"

林小满的耳尖微微发红："你睡床，我打地铺。阿杰说柜子里有备用被褥。"

王俊凯想说他可以睡地板，但一阵突如其来的头晕让他踉跄了一下。他扶住墙壁，眼前闪过一片黑点。

"怎么了？"林小满立刻扶住他的手臂。

"没事，可能只是...饿了。"王俊凯勉强笑笑。实际上，他知道这是什么——静心山庄那些药物的戒断反应。过去一个月，他每天都被定时注射或服用各种药剂，现在突然中断，身体在抗议。

林小满似乎看穿了他的谎言，但没有点破："我去弄点吃的。冰箱里应该有些速冻食品。"她走向小厨房，又回头警告，"别开你的手机，连机都不要开。他们有技术能定位到关机状态的手机。"

王俊凯点点头，在折叠椅上坐下。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回了口袋。他多想给父母报个平安，或者至少看看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但理智告诉他，任何通讯都可能暴露他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