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
他们立刻爬上阁楼。在积满灰尘的角落里,几个皮箱已经霉变。朱一龙小心翼翼地打开最上面的一个,里面是些衣物和日常用品。第二个箱子装着书籍和文件。在箱底,他发现了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致未来。"
朱一龙屏住呼吸,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发黄的信纸和一个小笔记本。信的第一页写着:
"亲爱的时空旅人:
如果你找到这封信,那么陈先生遵守了我们的约定。我不知道你何时会来,甚至不确定你是否会来,但我必须试一试..."
朱一龙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信纸。这是白兰的笔迹,毫无疑问。他贪婪地往下读:
"...我活下来了。那则讣告是组织安排的,为了掩护我执行特殊任务。赵明同志也没有牺牲,我们一直在后方用电影支持抗战。你给我的知识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我在延安建立了第一个电影培训班,学生们都称你为'看不见的老师'..."
泪水模糊了朱一龙的视线。他擦干眼泪,继续读道:
"...我一直在寻找回到你身边的方法。陈先生说那台摄影机是唯一的关键,但他在1943年病逝前都没能修复它。我保留了你留下的所有笔记,甚至尝试按照你描述的'未来科技'制作简易设备,可惜..."
信的最后一段写道: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封信,请记住,我从未停止想念你。时间或许能分隔我们,但电影让我们的思想永远相连。我把我未完成的剧本留给你,希望你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把它拍成电影。——永远的白兰"
信封里确实有一个薄薄的剧本,标题是《时光胶片》,讲述一个穿越时空的电影人的故事。朱一龙翻看着,发现里面融入了许多他曾经告诉白兰的现代电影技巧——闪回、平行蒙太奇、主观镜头...她不仅记住了,还发展出了自己的风格。
在剧本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上的白兰站在一群年轻人中间,手里拿着一块写着"电影训练班"的牌子。她微笑着看向镜头,眼神温柔而坚定。照片背面写着:"1945年秋,延安。希望你以我为荣。"
朱一龙将照片贴在胸前,无声地哭泣。陈老悄悄退出阁楼,留他独自与这段跨越时空的对话相处。
接下来的日子,朱一龙像着了魔一样整理白兰留下的资料。他扫描了每一页信件和剧本,修复受损的部分,甚至尝试给那段无声影片配音。工作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仿佛只要不断挖掘,就能离白兰更近一些。
一个月后,陈老发现朱一龙蜷缩在放映厅的座位上睡着了,怀里抱着白兰的信和剧本。老人轻轻推醒他:"孩子,你这样不行。白兰姑娘如果知道,会心碎的。"
"她死了..."朱一龙声音嘶哑,"我查过了,她确实活到了战后,但在五十年代初就...病逝了。才三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