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

张凌赫如释重负，正想继续说，门外突然传来小六急促的声音："瑶姐！张先生！不好了！"

报童冲进包间，满脸惊慌："日本兵包围了百乐门！说要搜查什么'危险装置'！"

张凌赫和苏瑶对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

"山本。"张凌赫咬牙道。

"老马呢？"苏瑶问小六。

"马叔已经去通知法国领事馆了，但恐怕来不及！"

张凌赫迅速做出决定："苏瑶，你和小六去找法国领事。我回百乐门拖延时间。"

"不行！太危险了！"苏瑶抓住他的手臂，"那些日本兵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让你去。"张凌赫坚定地说，"大部分设备都有自毁程序，他们拿不到什么。但我们必须保住百乐门，那是我们的根据地。"

最终，苏瑶勉强同意了计划。分别前，她突然拥抱了张凌赫，在他耳边轻声说："小心。我...我不想刚知道你的秘密就失去你。"

张凌赫回到百乐门时，十余名日本海军陆战队员已经控制了前后门，山本正指挥着两个技术人员拆卸音响设备。

"住手！"张凌赫大步走入，"这是法租界，你们没有执法权！"

山本转身，脸上挂着假笑："张先生，正好。我们在寻找非法无线电设备，怀疑与间谍活动有关。"他指了指被拆开的控制台，"这些装置非常可疑。"

"那是普通的音响设备。"张凌赫冷静地说，"我有法国领事馆颁发的营业许可。"

"音响设备？"山本拿起一个真空管模块，"这种设计连帝国大学的教授都没见过。"他凑近张凌赫，声音压低，"张先生，帝国陆军对你很感兴趣。跟我们合作，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拒绝的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四周，"意外事故时有发生。"

张凌赫正要回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法国领事馆的武官带着几名士兵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苏瑶和小六。

"这是怎么回事？"武官厉声问道，"谁允许你们在法租界搜查的？"

山本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误会，领事先生。我们接到线报—"

"线报？"武官冷笑，"没有领事馆的许可，日本军队无权在租界行动。立刻离开！"

在法国士兵的监视下，日本兵不情愿地撤出了百乐门。山本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凌赫一眼，用日语说了一句："これは終わりじゃない（这还没完）。"

危机暂时解除，但损失已经造成——控制台被拆得七零八落，至少需要一周时间修复。法国武官表示会向日本领事馆提出抗议，但也暗示张凌赫"不要招惹那些日本人"。

当晚，张凌赫和苏瑶坐在一片狼藉的百乐门大厅里，疲惫不堪。

"他们不会罢休的。"苏瑶低声说。

张凌赫点点头："山本显然是军方的人，他对我的技术太了解了。"

"那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