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

两人的目光在狭小的空间里交汇，空气中仿佛有电流通过。苏瑶微微仰起脸，闭上眼睛。张凌赫慢慢靠近...

"砰！"

一声巨响从岸上传来，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两人如梦初醒，迅速分开。

张凌赫小心地掀开舱帘一角，看到远处几个黑影正在河岸边奔跑，手电筒的光柱划破雨幕。

"是杜四爷的人。"他低声说，"他们在找我们。"

苏瑶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怎么办？"

张凌赫思考片刻："我们得分开走。你回百乐门，装作一直在那里的样子。我引开他们。"

"太危险了！"

"相信我。"张凌赫握了握她的手，"明天中午在老地方见。"

他迅速交代了计划，然后趁着雨势变大，悄无声息地滑入河中。苏瑶看着他消失在黑暗的水面，咬了咬嘴唇，按计划划向另一个方向的小码头。

第二天中午，张凌赫准时出现在茶馆的包间里。苏瑶已经等在那里，一见到他就站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张凌赫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昨晚怎么回事？"

"杜四爷派人来'请'我去他的私人宴会，说是给我庆生。"苏瑶冷笑，"幸好我们不在。"

张凌赫若有所思："他越来越咄咄逼人了。"

苏瑶突然压低声音："凌赫，昨晚那首曲子...那不是现在的音乐，对不对？"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音乐盒的机械结构也...太精密了。还有你提到监听设备时的反应。"她停顿了一下，"你到底是谁？"

张凌赫知道这一刻终会到来。他深吸一口气："如果我告诉你，我来自很远的地方，远到超出你的想象，你会相信吗？"

"试试看。"苏瑶的目光坚定。

"我来自...未来。"张凌赫谨慎地选择着词汇，"一个比现在先进很多的时代。因为一次实验事故，我穿越到了这个时代。"

苏瑶的表情凝固了。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茶水沸腾的声音。

"证明给我看。"最后她说。

张凌赫从怀中掏出那个伪装成怀表的量子控制器，按下隐蔽的按钮。表盘上浮现出全息投影，显示着复杂的数据和图表，还有不断跳动的日期：2080年3月15日。

苏瑶倒吸一口冷气，手指不自觉地捂住嘴。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

"不，"苏瑶摇头，"奇怪的是...我几乎立刻相信了你。"她抬头看他，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好奇，"这就是为什么你懂那么多奇怪的技术，为什么你的言行有时那么...不合时宜。"

张凌赫没想到她接受得如此之快："你不害怕？"

"害怕？"苏瑶突然笑了，"我从小在街头长大，见过太多怪事。比起杜四爷那种人，一个来自未来的科学家简直...令人安心。"

张凌赫如释重负，正想继续说，门外突然传来小六急促的声音："瑶姐！张先生！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