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书欣

虞书欣咬了咬嘴唇："我在北山滑雪场。暂时...不想回城里。"

"滑雪场？"张莉惊讶道，"算了，不管你在做什么，保持联系。我会继续调查，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挂断电话，虞书欣发现林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桌前，手里端着两杯热饮。

"热可可，补充能量。"他放下一杯，"下午还想继续吗？"

虞书欣双手捧住温暖的杯子，热度透过手套传来："当然。不过...你不用教其他学员吗？"

"淡季，学员不多。"林一在她对面坐下，"而且教新手很有趣——看人类如何重新学习走路。"

虞书欣笑了："所以我是你的实验品？"

"不，是观察对象。"林一喝了口咖啡，"你说你是来采风的，具体要画什么？"

虞书欣斟酌着词句："我想创作一个关于单板滑雪的故事...需要了解这项运动的细节和精神。"

"精神？"林一似乎对这个词很感兴趣。

"就是...为什么有人会爱上这种危险的运动？为什么摔倒了还要继续？"虞书欣直视他的眼睛，"比如你，在世界杯上那次摔倒后，为什么还能笑着完成比赛？"

林一的表情变了，眼神突然变得遥远："你看了那场比赛？"

"电视上偶然看到的。"虞书欣没有提及那是她人生低谷时的转折点。

林一转动着咖啡杯："那时候我已经知道赛季报销了。最后一滑，只想享受过程，不在意结果。"他停顿了一下，"单板滑雪就是这样——飞在空中的几秒钟，像是逃离了所有重力，所有的...束缚。"

虞书欣突然明白自己想画什么了——那种自由的感受，那种不顾一切追求热爱的勇气。这正是她失去的东西。

"林教练！"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拍了拍林一的肩膀，"听说你又在免费教课？"

"赵总。"林一的表情变得公式化，"只是基础指导。"

赵志强——滑雪场老板——将目光转向虞书欣，上下打量着她："新学员？我们林教练可是前国家队选手，私教课很贵的。"

虞书欣感到不适，那眼神像是在评估商品价值。

"她只是体验一下。"林一站起身，语气突然冷淡，"我们该回去训练了。"

离开餐厅后，林一的表情才缓和下来。虞书欣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微妙变化："你不喜欢那个老板？"

林一沉默了一会儿："赵志强...不只是滑雪场老板。他手下有体育经纪公司，一直想签我参加商业比赛。"

"但你不想？"

"退役后我只想安静地教课。"林一简短地回答，然后转移了话题，"准备好了吗？下午我们试试稍微有点坡度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虞书欣每天都来滑雪场报到。林一似乎也特意安排时间指导她。她的进步虽然缓慢，但已经能够在不摔跤的情况下完成基础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