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书欣

她原本计划只是观察其他滑雪者，没打算亲自上阵。但眼前的机会太难得——向一位前职业选手学习？

"那...麻烦你了。"她最终点头。

林一带她到平缓的练习区，耐心地讲解如何保持平衡、如何控制方向。虞书欣全神贯注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每个动作示范。

"现在你试试。"林一退后几步。

虞书欣深吸一口气，模仿他的姿势试图滑行。然而雪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猛地向前冲去。她惊叫一声，双臂在空中胡乱挥舞，然后重重地摔在雪地上。

"噗——"她整个人陷进松软的雪里，眼镜歪到一边。

林一快步走来，但虞书欣注意到他嘴角明显在抽搐——他在憋笑。

"没事吧？"他伸手拉她起来。

虞书欣狼狈地拍打身上的雪："很好笑吗？"

"抱歉。"林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但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翻不过身的乌龟。"

虞书欣本想生气，却被他坦率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阳光照在林一的脸上，他的眼睛像是盛满了融化的金子。

"再来一次？"他问。

虞书欣点点头，重新站好。这一次，林一站在她身后，双手轻扶着她的腰帮她保持平衡。

"重心放低，膝盖微曲..."他的声音近在耳边，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对，就是这样。"

虞书欣感到一阵微妙的电流从脊椎窜上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了，尤其是在"雨欣"身份曝光后，她几乎与所有人保持距离。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虞书欣摔了不下二十次。每次林一都会指出她的问题，然后耐心地示范正确动作。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沮丧，反而有种奇怪的兴奋感——就像第一次拿起画笔时那种纯粹的快乐。

中午休息时，虞书欣坐在餐厅角落，偷偷观察远处的林一。他和几个教练坐在一起，说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会引得其他人认真倾听。他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随手将额前碎发拨到脑后的动作，都让虞书欣的手指发痒——她想画下来。

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观察。屏幕上显示"张莉来电"。虞书欣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书欣！我终于联系上你了！"张莉的声音充满担忧，"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去了公寓，房东说你搬走了！"

"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虞书欣低声回答，眼睛仍盯着林一的背影。

"听着，公司那群混蛋的做法太恶心了。我辞职了。"张莉语气坚决，"我相信你不会抄袭，我正在查这件事。王蓉最近突然有钱去欧洲旅游，你不觉得奇怪吗？"

虞书欣握紧手机。王蓉是她的前助理，负责整理资料和扫描原稿。如果她动了手脚...

"你有证据吗？"

"还没，但我找到几个线索。"张莉压低声音，"你在哪儿？我们见面详谈。"

虞书欣咬了咬嘴唇："我在北山滑雪场。暂时...不想回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