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书欣

墙上的《星夜物语》海报已经被撕下，只留下四角胶带的痕迹。她机械地按着电视遥控器，屏幕画面不断切换。

"...单板滑雪世界杯阿斯本站决赛正在进行中..."体育频道解说员的声音突然充满房间。

虞书欣停下按键，茫然地看向屏幕。一个身穿红色比赛服的选手从陡坡高速滑下，在跳台边缘腾空而起，在空中完成了令人炫目的三周转体。然而落地时失去平衡，重重摔在雪地上。

"中国选手林一出现失误！这一摔可能会让他无缘领奖台..."解说员惋惜道。

镜头推近，那个叫林一的选手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没有表现出懊恼，反而拍了拍雪板，对镜头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然后重新固定雪板，坚持滑完全程。

虞书欣不知为何泪流满面。那个选手摔倒后依然微笑的表情，那种不计结果只为热爱的纯粹，像一束光照进她灰暗的世界。

她擦干眼泪，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单板滑雪 林一"。百科资料显示他25岁，曾获全国冠军，但因伤缺席上赛季大部分比赛。最新消息是，他已离开国家队，去向不明。

窗外，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虞书欣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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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滑雪场的清晨，阳光在雪地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虞书欣拖着笨重的滑雪板，小心翼翼地走向初级雪道。她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鼻尖被冻得通红。

"第一次滑雪？"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虞书欣转身太急，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心。"

虞书欣抬头，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那张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右眉上方的淡淡疤痕——她瞬间认出了这是谁。电视屏幕里那个摔倒了依然微笑的单板滑雪选手，林一。

"我、我是第一次。"虞书欣结结巴巴地回答，心跳加速。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更没想到他成了滑雪教练。

"看得出来。"林一松开手，指了指她脚上的滑雪靴，"绑带没系紧，这样很容易扭伤脚踝。"

他蹲下身，熟练地帮她调整靴子绑带。虞书欣低头只能看到他浓密的黑发和微微皱起的眉头。近距离观察，他比电视上看起来更瘦，肤色是长期户外运动形成的小麦色，眼角有几道浅浅的笑纹。

"好了。"林一起身，"你是来参加体验课的？"

"不，我是来..."虞书欣停顿了一下，"采风的。我想学习单板滑雪，然后画一些相关的东西。"她没有透露更多，毕竟"雨欣"这个身份现在臭名昭著。

林一挑了挑眉："画家？"

"算是吧。"虞书欣含糊地回答，"我叫小雪。"

"林一，这里的教练。"他伸出手，"既然要'采风'，不如先从正确的滑雪姿势开始？我可以教你基础动作。"

虞书欣犹豫了。她原本计划只是观察其他滑雪者，没打算亲自上阵。但眼前的机会太难得——向一位前职业选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