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丞丞

"不要。"刘楚婷厉声打断，"不要施舍，范医生。我靠实力说话，不需要同情。"

范丞丞收回手："我不是同情你。我是..."他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尊重你。"

刘楚婷深吸一口气："谢谢，但没必要。现在请让开，我还有病人要看。"

范丞丞最终让开了路，但刘楚婷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办公室门关上。

她坐在桌前，打开电脑，强迫自己专注于病历。但屏幕上的字不断模糊——不是因为眼泪，她告诉自己，只是因为极度疲惫。

窗外，雨又开始下了。刘楚婷想起父亲去世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他曾是那么骄傲的医学教授，却在一个小医院的普通病房里走完最后一程。当时她十八岁，站在床边，看着监护仪上的线条变成平直的一条。

"婷婷，你要做个好医生。"那是他最后一句完整的话。

刘楚婷闭上眼睛。她已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但"好医生"的定义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就像今天，她救了那么多人，却依然不够"好"到获得应有的认可。

敲门声响起。刘楚婷迅速抹了抹脸："请进。"

是范丞丞，手里拿着两份文件。"青年医师培训的评估报告，"他把文件放在桌上，"需要你签字。"

刘楚婷点点头，翻开文件。范丞丞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

"还有事？"她头也不抬地问。

"我只是想说..."范丞丞的声音异常认真，"无论有没有那个头衔，你都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外科医生。"

刘楚婷抬起头，看到他眼中的真诚，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而且，"范丞丞突然笑了，"你比我有更酷的理由选择专科——为父报仇什么的，简直像超级英雄起源故事。"

这个荒谬的比喻让刘楚婷差点笑出声来。她强忍住笑意，板着脸说："文件我签好会送过去。"

范丞丞眨眨眼，识趣地离开了。门关上后，刘楚婷发现自己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永远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不知为何总能打破她筑起的高墙。

她看向窗外，雨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或许，只是或许，没有那个头衔也没那么重要。至少有人看到了她真正的价值——不是作为一个头衔，而是作为一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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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楚婷将办公室门轻轻关上，却没有立即坐下。她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停车场那个熟悉的身影——范丞丞正和几位年轻医生交谈，阳光洒在他的白大褂上，映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即使从这个距离，她也能想象出他说话时眼角浮现的笑纹。

自从副主任医师评选结果公布后，刘楚婷已经刻意疏远范丞丞两周了。所有非必要的交流都被缩减到最低限度，联合培训课程由住院医代劳，甚至连食堂遇见都会找借口离开。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母亲"。刘楚婷深吸一口气才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