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

最下层放着一排移动硬盘，标签上整齐标注着日期和演出名称。陈念颤抖着拿起最近的一块，上面写着"《边界》首演-艺术节"。

电脑就在手边。鬼使神差地，她插入硬盘，点开了唯一的视频文件。画面中是艺术节那晚的演出，但从角度看不像是官方录像，而是台下观众拍摄的。镜头不时抖动，却始终紧跟着舞台上的每一个动作。

更令人震惊的是视频附带的音频——王一博的实时评论，冷静专业地分析着每一段编舞的优缺点，偶尔夹杂着情不自禁的赞叹："这个转场太妙了...""她怎么想到用这种肢体语言的...""天才的构思..."

陈念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鼠标。她退出这个视频，点开另一个更早的文件——是她三年前一个小型实验剧场的演出，观众不超过五十人。视频质量很差，但王一博的声音依然清晰："...颠覆性的尝试，虽然技术不成熟，但理念超前..."

三年前？那时他们根本不认识！

一个接一个的视频，最早的日期竟然是五年前，她刚从舞蹈学院毕业时的学生作品展演。王一博的评论从最初的简洁克制，到后来的详尽热情，仿佛一个渐入佳境的故事。

陈念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直到听见楼下大门打开的声音。

"陈念？"王一博的呼唤从楼下传来，"我买了你喜欢的栗子蛋糕。"

她慌忙退出视频，拔出硬盘放回原处，但已经来不及收拾好情绪。当王一博出现在工作室门口时，陈念正用手背擦着眼泪。

"怎么了？"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纸袋，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哪里不舒服？"

陈念摇摇头，指向那个打开的柜子："我...我看到了。"

王一博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慢慢站起身，走到柜子前轻轻关上柜门，背对着她沉默了很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陈念轻声问。

"五年前。"他的声音很低，"中央舞蹈学院毕业生展演，你跳了一支自己编的独舞《茧》。"

陈念记得那支舞。那是她的毕业作品，粗糙但充满热情，讲述一只蚕破茧成蝶的故事。当时台下坐的都是学生家长和老师，她根本没想过会有专业人士观看。

"你当时在场？"

王一博摇头："我朋友去看了，随手拍了视频给我。他说'有个学生跳得乱七八糟但很有意思'。"他转过身，眼神温柔，"但我看到的是一种全新的可能性。"

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念第一次注意到，当他谈论舞蹈时，眼睛会微微发亮，像是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在关注我的作品？"

"只要有机会。"王一博走近几步，在距离她轮椅一步之遥处停下，"一开始只是好奇，想看看那个'跳得乱七八糟'的女孩会发展成什么样。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