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

门开了，马嘉祺看起来糟透了——眼睛充血，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进来吧。"他转身走向客厅，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

林小满收拾出一块地方坐下："你从不酗酒的。"

"偶尔破例。"马嘉祺瘫在沙发上，接过咖啡猛灌一口，"所以？赵天宇又给你洗脑了什么？"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决定直接问："你知道公司每年都给你做心理评估吗？"

马嘉祺皱眉："什么评估？"

"心理健康的。两个月前有一次，结果显示你对我有...情感依赖倾向。"

马嘉祺的表情从困惑变为震惊，最后定格在愤怒："他们给你看我的心理报告？这是违法的！"

"重点不是这个。"林小满握紧手中的杯子，"重点是...你觉得这种'依赖'是否影响了你的判断？关于我们...的关系。"

马嘉祺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她："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他们用同样的说辞对付过我和前任经纪人。"他转过身，眼中燃烧着怒火，"当时说我'叛逆难管'，需要'更严格的监管'。现在又说我'依赖'？"

林小满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是公司有一套标准话术，用来控制艺人。"马嘉祺冷笑，"当我反抗前经纪人时，他们说我有问题；当我信任你时，他们又说我有问题。问题从来不在我，而在于他们想控制什么。"

这个角度林小满从未想过。她回忆起赵天宇办公室里的那份报告——确实，诊断用语相当模糊，更像是一种倾向而非确诊。

"那你为什么...对我..."她说不下去了。

马嘉祺走到她面前蹲下，平视着她的眼睛："林小满，看着我。你真心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只是一种'病态依赖'吗？"

他的眼睛如此接近，林小满能看到自己在那漆黑瞳孔中的倒影。她想说"是"，想说"这很复杂"，想说"我们需要保持专业距离"...但最终，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马嘉祺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拭去一滴她没意识到已经流下的眼泪："那就够了。其他的，我们一起面对。"

在那一刻，林小满感到自己精心构筑的专业围墙，出现了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缝。

林小满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日程表，眉头越皱越紧。过去三周，马嘉祺取消了四次录音、两次排练，理由都是"身体不适"。这不像他——即使在声带受伤最严重的时候，他也从未如此频繁地缺席。

手机震动起来，是录音室发来的消息：【马嘉祺今天又迟到了，状态很差，唱了三遍都没找到调。制作人很恼火。】

林小满合上电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马嘉祺推说失眠导致状态不佳，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录音室外，制作人老陈正烦躁地抽着烟："小满，你得管管他。新专辑主打歌拖了两周还没录完，投资人要听样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