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

黎初晴握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白："所以你宁愿看着救护车被困？"

"我只是陈述事实。"刘耀文的声音依然平静，"商业决策需要权衡利弊，不是凭一时冲动。"

"真实世界不是你的电子表格，刘总。"黎初晴忍不住讥讽，"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数字衡量。"

刘耀文终于抬起头，目光锐利："正因如此，我才用数字确保那些无法量化的东西——比如那些福利院孩子们的温饱。"

这句话像一记闷拳击中黎初晴的胸口。她沉默下来，专注于驾驶。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当他们抵达客户公司大楼时，天**然阴沉下来，厚重的乌云压得很低。黎初晴抬头看了看天色："要下大雨了。"

刘耀文下车前交代："在这里等我，最多半小时。"

半小时后，刘耀文走出大楼，发现天空已经下起倾盆大雨。他站在门廊下，环顾四周却没看到自己的车。正当他准备打电话时，手机响了。

"刘总，"黎初晴的声音夹杂着雨声和引擎声，"城西高架发生连环车祸，全城大堵车。陈氏集团的李总刚才打电话，说他们等不及合同正本，要取消签约。"

刘耀文的表情瞬间阴沉："他们在哪？"

"明珠酒店，但距离这里至少12公里，这种天气和路况..."

"回公司。"刘耀文打断她，"我来处理。"

"我已经在去明珠的路上了。"黎初晴说，"把合同给他们送过去。"

"什么？这种暴雨你开车要多久？"

"不是开车。"黎初晴的声音突然变小，"我骑摩托更快。"

刘耀文这才注意到背景音是摩托车引擎声："你疯了？这种天气骑摩托？"

"比堵在路上强。"黎初晴轻松地说，"我抄小路，二十分钟能到。你让周扬来接你吧。"

没等刘耀文反对，电话就挂断了。他站在雨中，罕见地感到一阵无力。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不顾自身安危...却又总能解决问题。

四十分钟后，当刘耀文乘坐周扬的车赶到明珠酒店时，签约已经顺利完成。他在酒店大堂看到了黎初晴——或者说是看到了一个浑身湿透、头发滴水但笑容灿烂的落汤鸡。

"李总签了？"刘耀文问，递给她一条从酒店商店新买的毛巾。

黎初晴点点头，从防水包里取出合同："原封不动，一个字没改。"

刘耀文接过合同，翻到最后一页确认签名，然后抬头看着黎初晴："你全身湿透了。"

"观察力真敏锐，刘总。"黎初晴拧着头发上的水，"暴雨骑行的小小代价。"

"你会感冒。"

"我有钢铁般的免疫系统。"黎初晴满不在乎地说，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刘耀文叹了口气："周扬，去把我的外套拿来。"

当周扬取来外套时，刘耀文亲自披在黎初晴肩上："上车，我送你回家。"

回程的车里，暖气开得很足。黎初晴裹着刘耀文的外套，渐渐停止了发抖。她报了一个城北的地址，不是上次那个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