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

黎初晴裹着刘耀文的外套，渐渐停止了发抖。她报了一个城北的地址，不是上次那个公寓。

"你搬家了？"刘耀文问。

"那是安全屋，这才是家。"黎初晴看着窗外，"不过也差不多，都是鸽子笼。"

当车子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时，雨已经小了很多。黎初晴正要下车，刘耀文却跟着走了出来。

"我送你上去。"他说，语气不容拒绝。

黎初晴想反对，但一阵头晕袭来，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着凉了。两人沉默地爬上五楼，黎初晴掏出钥匙打开门。

"欢迎来到寒舍。"她做了个夸张的邀请手势，"请忽略杂乱。"

刘耀文踏入这个小小的空间，第一眼看到的是满墙的照片和奖牌。摩托车赛场的各个瞬间被定格在相框里，而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张大幅合影——年轻的黎初晴站在领奖台上，旁边是一个面容坚毅的中年男子，两人共同举着一个巨大的奖杯。

"你父亲？"刘耀文问。

黎初晴点点头，走向厨房："茶还是咖啡？"

"茶就好。"刘耀文继续打量着这个充满生活气息的空间。与他的豪华公寓截然不同，这里每一件物品似乎都有故事。书架上有赛车杂志，也有哲学和文学书籍；茶几上散落着机械零件和一本翻开的《摩托车引擎维修指南》。

黎初晴端着两杯热茶回来，发现刘耀文正站在一面奖牌墙前仔细观看。

"青年锦标赛冠军。"她递给他一杯茶，"那是我最后一场正式比赛。"

刘耀文接过茶杯，目光落在旁边一张褪色的剪报上：《著名车手黎风表演赛意外身亡，年仅45岁》。

"五年前？"他轻声问。

黎初晴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你调查过我，应该知道答案。"

"档案只记录事实，不记录感受。"刘耀文出乎意料地回答。

黎初晴愣了一下，然后苦笑："是啊，五年前。刹车失灵，冲出赛道。"她指了指墙上另一张照片中那辆红色赛车，"他最爱的那辆车。"

刘耀文沉默地喝了一口茶，突然说："我父亲第一次心脏病发作也是在五年前。"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不同。某种无形的屏障似乎在这一刻被打破了。黎初晴看着刘耀文，第一次注意到他眼角细微的纹路和眼中隐藏的疲惫。

"茶不错。"刘耀文转移了话题，"你该换件干衣服。"

黎初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裹着他的外套，里面的衣服依然半湿。她拿了干净衣物走进浴室，几分钟后出来时，发现刘耀文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雨景。

"雨停了。"他说，"我该走了。"

黎初晴点点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这个晚上太奇怪了，她看到了太多不该看到的刘耀文，而他也闯入了她小心保护的私人空间。

刘耀文走到门口，转身道："明天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顿了顿，他又补充，"还有...谢谢。为了合同。"

黎初晴微笑："分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