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归程的私语与绵长的吻
清晨的巴黎还浸在薄雾里，苏念收拾行李时，陆知行正对着相机里的照片发呆。屏幕上是蒙马特高地的晚霞，她的侧脸被霞光染成粉金色，而他记得，下一秒自己就吻上了她的唇。
“在看什么？”苏念凑过去，指尖划过屏幕，“这张拍得真好。”
陆知行锁了屏，把相机塞进背包：“在想，什么时候能再拍一张这样的你。”
苏念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继续叠衣服，却把裙子叠反了方向。陆知行笑着接过，重新叠好放进箱子，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背，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去机场的路上，出租车驶过塞纳河。苏念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陆知行握住她的手：“舍不得？”
“嗯，”她点头，“好像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好多话没说。”
“以后再来。”陆知行说得笃定，“等毕业，等工作稳定，等我们老了，随时都可以再来。”他顿了顿，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很低，“下次来，我带你去玛黑区那家古董店，拍一张真正的合影，用那台老相机。”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苏念的耳朵瞬间红了。她别过脸看向窗外，却感觉他的指尖在自己手背上轻轻画着圈，像在写某个只有他们懂的秘密。
办理登机手续时，工作人员笑着问他们是不是度蜜月的情侣，苏念刚想解释，陆知行已经笑着点头：“算是吧，纪念我们的第一次长途旅行。”
过安检时，苏念脖子上的埃菲尔铁塔项链被金属探测器扫到，发出“嘀嘀”的声响。她有点慌乱，陆知行上前一步，轻声对安检人员说：“是我送她的礼物。”工作人员了然地笑了笑，示意她摘下来检查。
项链放在托盘里，被灯光照得闪闪发亮。陆知行帮她重新戴上时，手指在她颈后停顿了几秒，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苏念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
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陆知行从包里拿出速写本，翻到最后一页，是昨晚在酒店画的——雨夜里相拥的两个影子，背景是模糊的巴黎街灯。
“送给你。”他把本子递给她，“以后想巴黎了，就翻翻看。”
苏念摸着纸页上的线条，忽然抬头，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动作很轻，像羽毛落地，却让陆知行的耳朵瞬间红透。他愣了两秒，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周围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这个吻不像蒙马特高地那般带着晚霞的热烈，也不像雨夜拥抱后那般带着试探，它很轻，却很长，像塞纳河的流水，慢慢淌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苏念闭上眼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睫毛扫过自己的脸颊，感受到他的手微微收紧，仿佛怕她跑掉。直到广播响起登机提示，他们才慢慢分开，鼻尖相抵，呼吸都带着点乱。
“等会儿在飞机上……”苏念的声音有点哑，“再睡一会儿？”
陆知行笑了，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不睡了，想一直看着你。”
飞机起飞时，苏念没有像来时那样紧张。陆知行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安稳得让人心安。穿过云层的瞬间，阳光涌进舷窗，陆知行忽然侧过头，在她唇角印下一个浅吻，像偷了片阳光放在她唇上。
“看，”他指着窗外，“云层上面，永远是晴天。”
苏念望着窗外的云海，又看看身边的他，忽然觉得归途一点都不漫长。陆知行从包里拿出眼罩，却没有给她戴上，而是轻轻盖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这样，就像我们一直握着彼此。”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们没怎么睡觉。陆知行给她讲编程课上的趣事，苏念给他读刚买的法语诗集，遇到不会的发音就凑在一起查词典，鼻尖时不时碰到一起，然后红着脸分开。
中途苏念靠在他肩上打盹，醒来时发现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眼神温柔得像融化的黄油。她刚想说话，就被他吻住了。这个吻带着点小心翼翼，像怕惊扰了她的梦，直到空姐推着餐车经过，才匆匆分开，两人的脸颊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快降落时，陆知行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素圈戒指，和他手上戴的那枚是同款。“在玛黑区那家古董店旁边的银饰店买的，”他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不是求婚，但想和你戴一样的。”
戒指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仿佛有源源不断的暖意涌出来。苏念看着他手上的同款戒指，忽然用力抱住他的胳膊，把脸埋进去：“陆知行，我好像……比在巴黎的时候，更喜欢你了。”
陆知行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回抱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我也是，念念，一直都是。”
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时，苏念看着窗外的航站楼，忽然有点恍惚。好像昨天才在巴黎的雨夜里狂奔，今天就回到了熟悉的土地，但掌心的温度、无名指上的戒指、唇上残留的触感，都在提醒她，那不是梦。
取行李时，陆知行的箱子不小心撞到了栏杆，里面传来“哐当”一声。他打开一看，是那台古董相机。“还好没坏。”他松了口气，把相机拿出来递给苏念，“回家就洗照片，把巴黎的你，和现在的你，都存进去。”
走出机场，熟悉的空气涌进鼻腔。陆知行牵起她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碰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声响。“先送你回家？”他问。
苏念摇摇头：“去学校走走吧，我想看看图书馆门口的那只橘猫。”
傍晚的校园安静得很，橘猫果然卧在图书馆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他们，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陆知行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猫粮——是从巴黎特意带回来的，蹲下身喂猫时，苏念悄悄拍下了这一幕。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地上画了条看不见的线，把巴黎的星光、蒙马特的晚霞、雨夜的拥抱，都串在了一起。
“陆知行，”苏念忽然停下脚步，“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对吗？”
陆知行转身，夕阳落在他眼底，亮得惊人。他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轻轻吻住了她。这个吻带着归途的疲惫，带着重逢的喜悦，带着对未来的期待，很长，很软，像要把往后余生的时光，都融进这个吻里。
远处的橘猫“喵”了一声，仿佛在为他们的故事，添上一个温柔的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