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蒙马特的日落吻

去蒙马特高地的那天，天气预报说有晚霞。陆知行特意查了日落时间，拉着苏念早早出发，说要去圣心大教堂前占个最好的位置。

坐地铁到山脚，还要爬几百级台阶。苏念才爬了一半就喘着气停下，陆知行转身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

“不用不用，”苏念脸一红，“歇会儿就好。”她看着他额角的薄汗，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你看，上面的人都在看我们呢。”

陆知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几个游客正笑着朝他们挥手。他索性牵起她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往上走：“那就让他们看，反正你是我的女朋友。”

圣心大教堂的白墙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圆顶像倒扣的珍珠。他们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绕到教堂后面的平台。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巴黎，红屋顶连绵起伏，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像个小小的模型。

“果然是最佳观景台。”苏念趴在栏杆上，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舞。陆知行站在她身后，伸手帮她把头发拢到一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脖颈，苏念的肩膀微微一颤。

傍晚的风渐渐凉了，陆知行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平台上的人多了起来，有情侣相拥，有摄影师举着相机等待日落，还有街头艺人弹着吉他，唱着不知名的法语歌，旋律温柔得像情话。

夕阳慢慢沉下去，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又渐渐变成粉紫色。远处的云层被镶上金边，巴黎在暮色中渐渐亮起灯，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你看那边！”苏念指着天空，晚霞突然变得格外绚烂，红的、紫的、金的交织在一起，美得让人说不出话。

陆知行没有看天空，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苏念脸上。晚霞的光落在她的侧脸，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嘴唇被风吹得有点红。他忽然轻轻喊她：“念念。”

苏念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轻轻握住了后颈。他的掌心很暖，带着点薄汗，苏念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连呼吸都忘了。

周围的喧嚣好像突然消失了，只剩下吉他声和自己的心跳。陆知行慢慢低下头，鼻尖碰到她的鼻尖，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薄荷味，苏念闭上眼睛，感觉嘴唇被轻轻贴上。

很轻，很软，像羽毛落在心上。

他没有深吻，只是静静地贴着她的唇，直到晚霞渐渐褪去颜色。苏念睁开眼，撞进他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里面映着她的样子，也映着漫天的霞光。

“我……”苏念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陆知行笑了，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脸红了。”

“都怪你！”苏念别过脸，却被他转回来，这一次，他的吻带着点试探，轻轻加深了些。

远处传来游客的欢呼，大概是看到了更美的风景，但苏念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的世界里，只有他的温度，他的呼吸，和他睫毛上跳动的最后一点霞光。

直到吉他声停下，他们才慢慢分开。苏念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觉自己的脸颊还在发烫。

“刚才……”陆知行的声音有点哑，“可以吗？”

苏念在他怀里点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嗯。”

下山时，天已经黑了。陆知行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在台阶上。平台上的吉他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唱的是《Aimer》（相爱），法语的歌词温柔缠绵。

“他们在唱什么？”苏念问。

陆知行把歌词翻译成中文，一句一句说给她听：“爱，是清晨的第一缕光，是傍晚的最后一片霞，是牵了就不想放开的手……”

苏念听得心里软软的，忽然停下脚步，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陆知行愣住了，随即低头笑起来，眼睛亮得像刚才的晚霞。他握紧她的手，仿佛要把这个吻的温度，一直带到很远的以后。

回到酒店时，苏念发现自己的头发上沾了片小花瓣，大概是从蒙马特高地带回来的。陆知行帮她摘下来，夹在她的旅行日记本里。

“今天的晚霞，和你一样好看。”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苏念把脸埋进枕头里，嘴角却忍不住一直上扬。窗外的巴黎还亮着灯，圣心大教堂的白墙在夜色中隐隐可见，仿佛还在见证着那个晚霞下的吻。

她在日记本上写下：“蒙马特的风，带着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