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

藏海与星禾依着既定的计划悄然行动。藏海先一步布置好机关,只待酉时一到,平津侯上香之际便是最佳时机,只需一击便可命中要害。

随后,府中必会陷入一片混乱。而那时,星禾便会带着藏海趁乱脱身,与观风二人汇合。

只是计划终究只是计划,待到真正实施之际,却不知何处出了差错。

青铜匣不翼而飞,那至关重要的香也被侯府管家庄善换下。

更糟糕的是,庄善的几句话竟引发了庄芦隐的疑心。

尽管最终并未查出什么端倪,但庄芦隐眉宇间那抹若有似无的狐疑,却昭示着他并未完全放心,反倒是愈发显得心思沉重。

书房

庄芦隐拿着帕子的手缓缓滑过剑身,细致地擦拭着那柄寒光凛冽的宝剑。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听着平淡无波,却隐隐透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这几日与藏海同行,可曾察觉他有何异样?”

“回侯爷,藏大人似乎正在追查某件事情。”星禾低垂着头,半跪在地面。

她略作停顿后,又补充道,“属下注意到,他的书桌上放着一柄烫金折扇。藏大人盯着那折扇,不知为何有些发愁。”

庄芦隐听罢,不禁轻笑了一声。愁?愁些什么?

是在思索到底是谁在暗中威胁他,还是在盘算若不将自己除掉,他那条命是否还能安然无恙地保住?

就在此时,叩门声骤然响起。

庄芦隐眉梢微动,向星禾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星禾心领神会,轻巧地转身隐入纱幔之后,身影瞬间被朦胧的薄纱吞没。

“侯爷,”来人正是藏海。

他甫一进门,便直直跪倒在庄芦隐面前,声音有些颤抖。

手中的折扇与毒药呈至庄芦隐眼前,似是奉上自己的全部命运。

庄芦隐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藏海将手上的东西摆到自己眼前,故意装作不解,“你出什么事了。”

“这是小人近日收到的东西,怕是有人信了外面的流言,想要以此要挟小人,谋害侯爷。”藏海眉宇间愁绪深锁,眼底透出几分悔恨与忐忑。

藏海:是小人刚愎自用,心想着区区鼠辈,玩弄把戏。小人一两日内便可以找出此人,不想此等小事还让侯爷费心。

藏海:但小人没用,查了一两日一无所获,眼看着扇子上面的三日之期已到,小人怕来者不善,万一真的有人要加害侯爷,所以特来禀报。

“既然此人可以找到我,难保他不会再找其他人,侯爷,您近日一定要多加小心。”

藏海言辞恳切,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真挚之情,好似真的是一个为主子忧心,做事殚精竭虑的人。

庄芦隐拿起那小瓶毒药,似笑非笑,“你不仅怕有人加害本侯,更怕三日之期一到,本侯没事,他不会放过你。”

藏海:侯爷恕罪,小人、小人的确怕死,但小人更怕侯爷深陷险境。

平津侯:你们聪明人就是心思太重,本侯跟你说过,有些事情不必放在心上。

宝剑的寒光掠过藏海的脸庞,隐约映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气,冷冽而锋利,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波澜。

平津侯:别说这区区流言,就说想本侯死的人,怕是数都数不过来。这些连面都不敢露的鼠辈,根本杀不了本侯。

平津侯:你现在是本侯的心腹,他们自会从你下手,你要记住,本侯是你的靠山,以后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只管开口便是。

藏海:多谢侯爷。

只是藏海还是担心这事会带来影响,平津侯却让藏海别在意,此事他自会解决。待到藏海走后,星禾从纱幔后出来。

庄芦隐随手将折扇与毒药递给星禾,声音带着些漫不经心,“行了,拿去毁了吧,做的干净些。”

“侯爷,不查吗,若是真如藏大人所言,侯爷您的安危……。”

庄芦隐却全然不在意,“本侯自己放的东西,担心什么。”

平津侯见星禾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讶,“侯爷,您……。”

平津侯:本侯要的是万无一失。

“行了,”庄芦隐挥了挥手,“对了,去找找之行,今日府中家奠都不在,这小子不知道又去哪胡闹了。你去找找,别让他太放肆。”

“是,侯爷。”星禾接过扇子与那小巧的毒药瓶,指尖在触碰到瓶身的瞬间微微一颤。她垂眸敛声,恭敬地退了出去,身影如同一抹幽灵,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之中。

星禾一路避开府兵,来到了藏海所在的内园。

藏海正将青铜匣小心翼翼地藏入书房匾额之后,听得脚步声渐近,抬眼便见星禾踏入房中。

他急忙从小榻上下来,却因动作过快而身形微晃,险些踉跄。星禾见状,连忙伸手将他扶住,掌下传来的是对方略显冰凉的腕骨,触感细腻却不失力量。

星禾:果真是庄芦隐对你的试探。

待藏海站稳后,星禾将布包里的折扇与毒药拿给藏海。

藏海却不意外,“他肯定要你将这东西毁得干干净净,防止有把柄出现。”

星禾:你说对了,不过恩公倒是手眼通天,连平津侯府,都有他的内应。

这人,极大的概率,就是侯府的管家庄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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