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

原本小奠结束后,两人仍在思索,青铜匣究竟落入了谁的手中。

就在这时,丫鬟说祭祀所清理出来的东西已经放在后门,一会就让车拉走了。

藏海担心青铜匣被丢在垃圾筐里,就一路追寻板车的踪迹,直到距离平津侯府不远的一条幽深巷弄里,他猛然停下了脚步——昏暗的光影中,铁面人坐在轿中,手里拿的,赫然就是藏海丢失的青铜匣。

铁面人怕藏海冲动,不仅跟他分析了此事大概率是庄芦隐对他的试探,还告诉藏海,他查探到当年蒯家灭门并不只是庄芦隐一人所做。

除去庄芦隐,他的仇人还有当朝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曹静贤,至于第三人,他也没有查出来,或许是这人手眼通天,亦或者太过小心谨慎,总之,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见过铁面人后,藏海想了个主意,与其被动被庄芦隐怀疑,不如主动出击,主动将这些“罪证”呈给他。

至于星禾,庄芦隐肯定会问她,所以藏海提前嘱咐,让星禾将他最近在查找威胁之人的信息透露给庄芦隐,这样,就能减轻庄芦隐对他的怀疑,又能让他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我们那日所猜不错,这铜鱼一分为三,庄芦隐手中持有一条,而恩公提到的当朝司礼监掌印太监曹静贤,他手中恐怕也握着一条。至于这第三人……”星禾指尖轻叩桌面,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此人的身份,绝不会在这二人之下。”

“我也是这么想的。”藏海轻抚了下宽大的袖袍,将双手洗净后,从桌上的盘子里轻轻捻起一块糕点。“你爱吃的荷花酥,尝尝。”

星禾瞧着着那造型精巧的糕点,指尖轻触间,带着一丝微妙的温度。

她微微侧头,就着藏海的手将糕点送入口中,细腻的甜香在舌尖散开,眉眼间悄然漫上几分满足的神色。

“味道不错。”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不知为何,眉眼间悄然浮起一抹化不开的悲伤。

她悄悄看向藏海,见他神色并无异常,无声地叹了口气,自蒯家出事之后,藏海便再也没有碰过甜食。

或许每次见到甜食,他都会想起当年月奴递来的那块糖,唇边的微甜与心头的苦涩交织成无法言说的情绪。

星禾:好了,不能再待了,我还有事要做。庄芦隐吩咐我去找找庄之行,这位侯府二公子在侯府家奠都没出现,也是够特立独行的。

藏海:这么晚了还去,你知道他在哪?

藏海微微蹙起眉头,目光透过窗棂投向那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心头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星禾:以前不知道,后来问了侯府里的老人,就知道了。

庄之行到底还是个小孩,一受委屈就想着往自己娘亲那边跑。

虽然沈宛已经不在,但是庄之行还是能在她的墓前一待就是一天。

“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星禾拿起布包,决定先依着庄芦隐的吩咐将这些东西毁掉,然后再去陵园去接庄之行。

“更深露重,你务必多加小心。”藏海的语气里难掩担忧。夜里的凉意似乎更浓了几分,他望着对方离去的方向,眉间微蹙,仿佛那一片深沉的黑暗中藏着未可知的风波。

书局

高明手握着藏海孝敬的茶壶,悠然地靠在摇椅上,目光落在手中的志怪书籍间,神情惬意而放松。

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银辉,烛光映得茶壶釉面泛起温润光泽。“你这日子,过得倒挺滋润啊。”一道声音忽而响起,来人无声无息,高明竟丝毫未能察觉。

他猛然抬眼,视线扫去,却见那人立于阴影交错之处。眼神微闪间,他心中一震——竟是个许久未见的老熟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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