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月奴不是告状精
“好了好了,别打了,你们是嫌他伤得还不够重是不是。”
阿苗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去拿个糕点的功夫,这几个能又吵上,还动手了。
虽然,是庄二少单方面被围殴。不过,谁让他就一个人呢。
“哥,观风师兄,别打了,他毕竟是平津侯府的二公子,你们想连累师父和其他师兄吗!”
稚奴从阿苗手上接过食盒,放在桌子上后,让阿苗帮忙查看一下庄二的伤势如何。
“阿苗,你刚才没听见,这人嫌这嫌那的,而且他有师父的下落也不告诉我们。”狗剩生气地指着庄二少,脑门子都要气冒烟了。
稚奴倒是未发一言,视线交汇中,阿苗察觉出他内心的情绪。
“哥,观风师兄,我刚拿东西的时候好像听见了其他几位师兄的声音,你们去帮忙打打掩护吧。”
“好。”
打发两人上去后,底下的气氛突然安静起来。
“咕…咕…。”
得,稚奴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从食盒里拿出一块赵上弦做的桂花糕递到小少爷跟前。
小少爷还挺傲娇,都饿成这样了,还非要那死面子,别过头不打算吃。
结果被稚奴一把塞进嘴里。
阿苗忍不住想笑,不过想想,小少爷都这么可怜了,还是忍忍吧。
“食材粗糙,不精细,不过…不过味道还行。”小少爷嘴里塞得满满的,眼睛还紧盯着桌子上的食盒,怕是真的饿坏了。
阿苗和稚奴坐到他旁边,“我跟你不认识,不想欺负你。”
“我只想问你一些话,你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察觉出这两人真的没有恶意,庄二少坐起身来,“那你们先给我上点药。”
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阿苗先是给庄二简单擦拭了下伤口旁边的灰尘,然后小心的给这位公子爷上药。
稚奴则是抱着臂,他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庄二少说,封禅台原本快建好了,却不知出于何种缘故,坍塌了。而钦天监的人全被埋在下面,连蒯铎也不例外。
阿苗上药的手一顿,稚奴更是说着不可能,他爹可是大雍最厉害的堪舆师。
“我爹不可能死!”稚奴慌忙跑到地窖上头,他不信。
阿苗没有急着追上去,她给庄二上好药后,收拾好一切。
“对不住庄二少,可能还要委屈你再待上一会。”阿苗给水壶和食盒放到了庄二手边,确保他能拿到。又给所有有可能切割绳子的东西收走,这才跑出去追稚奴。
庄二:……(天理何在!!!)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观星台,稚奴拿着父亲做的器物,神色黯淡。
阿苗缓行至稚奴身侧坐下,“你在想什么?”
“你信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但是阿苗知道他的意思。
她摇摇头,“不信。”
“我也不信。”
阿苗看着天上的星星,“稚奴,师父会没事的。”
翌日清晨。
月奴去捡滚落的板球,却在地板的孔洞里发现了被关着的庄二。
院子里,四人跪成一排。
赵上弦给庄之行把完脉后,放下心来,伤口是被处理过的,孩子只是有些发热而已。
她一边按着合谷穴一边朝几人说道。
“难怪侯府的人一直在找他,原来被你们藏在这。他伤成这样,你还将他捆着,也太不知轻重了。”
赵上弦给庄之行喂了些水,接着说道。
“今日这孩子命大活了下来,我将他送回家去,给人家赔罪。”
“可是他爹是平津侯,他回去肯定会向他爹告状的。”
稚奴反驳道。
“谁告状,谁就是小狗,等我回家养好伤再回来跟你打。”庄之行虽然虚弱,不过那话也听不出作假的意味来,旁边跪着的阿苗这会确实对这位少爷刮目相看。
“你们几个今日犯下大错,不可轻饶。”
赵上弦扶着虚弱的庄之行,缓缓开口。
“观风,你去后山砍够十日的柴,砍不完不许下山。狗剩,罚你扫一个月的茅厕,不许偷懒。”
狗剩苦着脸,小声地哎呦一声。
“阿苗,伤口是你处理的吧,你也跟着他们胡闹。罚你晾晒一个月的药材,别人不许帮忙。”
阿苗苦哈哈的应声,“知道了,师娘。”
“至于你,”赵上弦看着跪着的儿子,“将地道堵上,今后也不许再玩。”
这可比要了稚奴的命还难受,“娘,你罚我什么都行,就是这个不行,这是要给爹看的。”
“都是他,”稚奴指着庄之行,“都是他说爹回不来,我才会……。”
“啪!”清脆的巴掌声。
赵上弦看着儿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后悔涌上心头,但是这会都在气头上,赵上弦也没有再说什么,揽着庄之行朝门口走去。
纵是万般不愿,稚奴也只能填上了地道。
挪好最后一块地砖,稚奴拍了拍手。
“擦擦,全是泥。”两人都蹲在入口处。
阿苗递过帕子,不过稚奴也不知道脏在哪,就胡乱擦了几下。
实在看不下去,阿苗拿回帕子,沾了水,将稚奴脸上的灰尘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月奴看着哥哥姐姐,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哥哥,吃糖。”
“我不吃你的糖,你这个告状精。”
其实稚奴的力气不大,但是月奴实在太轻了,一下就被推倒在地。
稚奴气冲冲地离开,阿苗在心里叹了口气,伸出手,给月奴扶了起来。
她用手指轻轻拭去月奴眼角的泪,“月奴乖,不哭了好不好,哥哥不是故意的。”
“阿苗姐姐,哥哥生我气了吗。你能不能告诉哥哥,月奴不是告状精。”
小小的人儿哭成一团,阿苗只能给人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我们月奴,不是告状精。”
“哥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