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更可怕的是,他体内的诅咒正在疯狂反噬。三百年来,雪璃的存在一直是压制诅咒的关键。而现在,那个"锚点"似乎消失了...
"大人!"一个蛇妖侍卫慌张跑来,"我们找到雪璃姑娘的线索了!"
相柳一把抓住侍卫的衣领:"说!"
"在北境修士的营地...有人看见她和白朔在一起!"
"白朔?!"相柳的银瞳瞬间收缩到针尖大小,"那个老东西还活着?!"
他立刻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惨白。白朔是当年雪族大屠杀的真正主谋,也是给他种下诅咒的元凶!如果雪璃落在他手里...
"召集所有人!"相柳的声音因恐惧而扭曲,"立刻前往北境修士大营!"
侍卫迟疑道:"但那里可能有埋伏——"
相柳已经化作一道黑影冲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近乎绝望的嘶吼:"我宁愿那是陷阱!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地牢里,雪狐奄奄一息地蜷缩在角落。它的前爪被特制的寒铁镣铐锁住,雪白的毛发上沾满血迹。
当脚步声传来时,它勉强抬头,看到雪璃一袭白衣站在牢门外。那双曾经温柔如春水的蓝眼睛,现在冷得像万年寒冰。
"主人..."雪狐虚弱地呼唤,"求你想起来...相柳大人他..."
雪璃微微歪头,似乎在思索这个称呼的含义。她挥手打开牢门,镣铐应声而落。
"跟我走。"她简短地命令,"我需要你追踪一个气息。"
雪狐蹒跚着跟上她,心脏狂跳。这是机会!只要能接近雪璃,或许能唤醒她被封印的记忆!
转过一个拐角时,雪狐突然扑向雪璃的手腕,尖牙轻轻刺破她的皮肤——
"孽畜!"白朔的怒吼从后方传来。一道血光闪过,雪狐被狠狠击飞,撞在冰墙上!
雪璃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腕上渗出的淡粉色血珠。奇怪的是,本该疼痛的伤口,此刻却没有任何感觉。
雪狐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冰蓝色的眼睛仍固执地望着她:"主人...记得...寒潭...他为你...疗伤..."
雪璃走向它,蹲下身。一段模糊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深夜的冰室,有人轻柔地为她包扎伤口...银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臂间...
但下一秒,这画面就如烟消散。雪璃眨了眨眼,发现雪狐已经没了气息。
"它死了。"她平静地宣布,伸手合上雪狐的眼睛。
白朔紧张地观察着她的反应:"这畜生想伤害你..."
"无用的感情。"雪璃站起身,轻轻抖落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埋了它吧。"
她转身离去,没有看到雪狐眼角凝结的那滴泪,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心脏位置传来的、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刺痛。
这里曾是一座宏伟的冰晶宫殿,如今只剩断壁残垣。雪璃站在中央祭坛上,银发在寒风中飞舞。她脚下是用自己鲜血绘制的繁复阵图,每一笔都精准到毫厘不差。
"极光灭魂阵已经完成。"她向白朔汇报,"只要相柳踏入阵中,就会触发三千道极光剑气,足以斩断九头蛇的所有命脉。"
白朔贪婪地注视着祭坛。快了...就快了...等相柳那个疯子追到这里,雪璃站在预定位置吟唱咒语时,真正的"血祭"就会启动。三百年前未完成的仪式,终于要圆满了!
"你做得很好。"白朔假意赞许,"现在,放出消息吧。"
雪璃点头,取出一枚冰晶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肩膀!淡粉色的血液顿时涌出,顺着她白皙的手臂滴落在祭坛上。这是计划的一部分——用自己的血为引,放出重伤的假消息。
"相柳对你的血极度敏感。"白朔解释道,"这滴血中蕴含的气息,会像灯塔一样指引他找到这里。"
雪璃面无表情地拔出匕首,看着血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奇怪的是,她突然想起另一个也曾这样注视她流血的人...那双银色的眼睛,似乎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但这念头转瞬即逝。雪璃转身走向阵眼位置,准备开始漫长的等待。她不知道的是,远在百里之外的相柳已经感应到了这滴血的气息,正以燃烧生命的速度向这里赶来。
而在圣地最深处,被冰封了三百年的某个存在,也因为这滴皇脉之血的降临,缓缓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