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寒潭事件后的第七天,雪璃跪在炼药室中央,双臂被寒铁锁链高高吊起。淡粉色的血液顺着银质导管流入玉瓶,一滴,又一滴。
"再快点。"相柳靠在玉椅上,银瞳冰冷地注视着这一幕,"今日要取三瓶。"
雪璃脸色惨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自从那日她从寒潭醒来,相柳就像变了个人,对她越发残酷。取血量从每日半瓶增加到三瓶,训练强度也翻倍,稍有失误就是严厉的惩罚。
"为什么..."雪璃虚弱地问,"突然需要这么多血?"
相柳把玩着手中的玉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药材还管起主人的用途了?"
雪璃抿紧嘴唇不再言语。她注意到相柳眼下有明显的青黑,银发也不如往日有光泽,显然诅咒仍在折磨着他。但他宁可这样硬撑,也不肯再接受她的帮助。
玉瓶渐渐装满。相柳起身,粗暴地拔出导管,随手丢给雪璃一块冰蚕丝帕:"自己按着。"
雪璃接过帕子按住伤口,却见相柳突然凑近,一把扯开她的衣领,露出锁骨处的雪花伤疤。
"你干什么!"雪璃挣扎着后退。
相柳充耳不闻,用指尖轻抚那道伤疤,眼神复杂:"封印松动了..."他猛地收紧手指,掐住雪璃的脖子,"是不是你故意的?"
雪璃呼吸困难,却倔强地瞪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相柳盯着她涨红的脸,突然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去:"明日再加一瓶。"
石门轰然关闭,雪璃瘫坐在地,剧烈咳嗽。雪狐从暗处窜出来,焦急地舔她的手腕:"他越来越过分了!"
"不..."雪璃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是在害怕。"
"害怕?"雪狐不解。
雪璃轻抚锁骨处的伤疤:"这个封印,连接着他的诅咒。他怕我记忆完全恢复,怕我知道更多..."她的声音低下去,"怕我看出他其实在乎。"
夜深人静时,雪璃因失血过多而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她感到有人轻轻托起她的手腕,一股清凉的药膏被小心涂抹在伤口上。
她勉强睁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玄色背影正轻手轻脚地准备离开。
"相柳..."她无意识地轻唤。
那背影一僵,随即加快脚步。但在石门关闭前的刹那,雪璃分明看到——他回头望了她一眼,银瞳中盛满她读不懂的痛苦。
第十日清晨,雪璃被雪狐急促的抓挠声惊醒。
"快起来!"雪狐咬着她的袖子,"相柳大人半夜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雪璃揉着惺忪的睡眼:"他经常外出..."
"但这次不一样!"雪狐压低声音,"我听到他跟手下说...要去见'那位大人'!"
雪璃瞬间清醒。"那位大人"?相柳从不在她面前提起任何盟友或下属。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们跟上去看看。"她当机立断。
借助相柳教她的隐匿法术,雪璃成功避开了洞府的守卫。雪狐循着气味,带她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谷中雾气弥漫,隐约可见两个人影站在中央。
雪璃躲在一块巨石后,小心地探头望去。只见相柳背对着她,正与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交谈。那人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