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一）

南田洋子：谢谢阿诚君，合作愉快。

明诚：仅此一次。

南田洋子：为什么？我们明明已经达成共识了。

明诚：你出卖了我，而且是恶意的。

南田洋子：那是为了加速我们合作的进程，我可以向你保证，今晚你要是被明先生打成瘸子，我保证你明天就能够拿到买轮椅的钱。

明诚：我在香港银行开了一个户头，南田课长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南田洋子：自然

一舞结束，阿诚就看见明楼给自己打了一个离开的手势，然后步履匆匆走出了舞池。

阿诚对南田洋子抱歉地一笑：

明诚：你知道，有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告辞。

南田洋子：不送明小姐回去吗？

明诚听候露出苦笑，

明诚：那要看先生的意思。

说完，他礼貌地向南田洋子行了一个绅士礼，匆匆而去。

南田洋子看着明楼和阿诚离开会场，汪曼春走了过来：

汪曼春：周佛海先生有紧急事务，叫明先生去处理。

南田洋子：你叔父对明先生好像青睐有加。

汪曼春：他们都是学者。

南田洋子接过侍应生送来的鸡尾酒，喝了一口。突然对汪曼春下达指令道：

南田洋子：汪处长，从现在开始，停止钓鱼行动。

汪曼春：为什么？

南田洋子：为了确保‘和平大会’，我需要在筹备会议及召开会议期间，街面上不再有枪声和鲜血，新政府需要亲善的面孔，维持歌舞升平的局面。

汪曼春：可这并不矛盾。

南田洋子：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命令。

汪曼春：您上次很赞成……

南田洋子：此一时彼一时了。

走出会场的明楼边走边对阿诚说道，

明楼：周佛海提议参与‘和平大会’的重要骨干，坐船去南京。

明诚：最后的决定？

明楼：应该不是，我觉得应该是个幌子。

说完，明楼看看明诚身后，

明楼：没接潇潇？

明诚：啊？

明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猛地跑回去。

看着明诚奔跑的背影，明楼笑着摇摇头，这小子……

明镜的汽车驶进明公馆，刚下车，阿香便迎了出来。明镜从车里拎出一只玉兰花锁的皮箱，阿香伸手要接箱子，明镜没有给她而是自己拎着箱子径直进了屋。

明镜：大少爷有信来吗？

阿香：还没有。

明镜：二小姐呢？

阿香：来了，已经放在您卧室的桌子上了。

明镜：小少爷呢？

阿香：也来了，小少爷一个星期给您寄一张卡片，写的都是洋文，小少爷好有学问的。

明镜：我就知道。

说完，又吩咐阿香一些琐碎事情，便又提着箱子上了楼。

明镜走进房间，就直接把箱子放进了保险箱。阿香边上楼边喊道：

阿香：大小姐，我把报纸都给您拿来了，还有船务公司有您一封信。

明镜：知道了。

阿香摆好茶和甜点，下了楼。明镜坐在沙发上，端庄地喝着茶，翻阅着报纸，又拆开船务公司的信，一封禁止取货单，让明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拨通电话，身心也有些急切。

明镜：闵经理，我的那两箱货，为什么不让提啊？

闵经理：明董事长，是这样的，您的货都是医用品，光是医用面纱就是禁止买卖的。您以前有海关总署的批条，我们见条子放行，现如今海关总署的批条不管用了，要加盖特务委员会的公章，才能放行。

明镜：闵经理，不能通融吗？我们也是熟客了……

闵经理：这个真不行，我们也是受人管制，不敢越权。

明镜：闵经理，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加一层运费给您……

闵经理：那可不敢，于今挣钱事小，被发现要坐牢，吃枪子的。其实，话说回来，您明董事长要盖个特务委员会的章，还不简单。

明镜：什么意思？

闵经理：哟，您没看报纸吗？令弟和令妹高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