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化
玄凛的婚书裹着九霄雷砸落魔渊。金帛上“夏清歌”三字如活虫蠕动,每寸笔画都吸食着她的魔气,青州麦田随之成片枯死。
“签了它,本帅赏你狗洞自由。”玄凛枪尖挑起她下巴。水镜倏然展开:金陵城门悬挂着雪夜孕妇的残尸,监刑仙官剖出她腹中胎儿——“逆仙魔胎,正当祭旗!”胎儿脐带的银锁叮当乱响,正是夏清歌亲手所系。
琉璃心轰然焚天!婚书在她掌心寸寸成灰:“回去告诉天帝——”
“孤宁啃魔渊骨,不食仙界屎!”
贬黜神谕来得比惊雷更快。“镇魔神君忤逆天道,贬为扫阶婢!”天帝法音震落霜雪,“即日净洗天阶十万级。”玄凛大笑着碾碎她玉冠,簪柄插进她掌心:“本帅踏阶时,汝需匍匐吻靴。”
视角切换:司命星君
司命在轮回簿上勾画“孤鸾煞星”时,窥见一丝天机。这魔女心口琉璃光竟与无道之境共鸣……他急忙掐算,却被反噬得吐血——那里沉睡着本该魂飞魄散的寂无!
天阶上的夏清歌对此一无所知。第一日,云宸“失手”打翻丹炉,滚烫的废丹灼穿她后背:“婢女该用舌头舔净。”第二日,云霓的孔雀啄瞎送饭小仙双目,她将血抹在夏清歌脸上:“残缺之物配贱婢。”第三日,玄凛的枪杆抽裂她脊骨:“此骨沾魔气,当碎!”
焚心启幕
第九万阶染满她的血。夏清歌啃着混血的尘灰时,白砚的影子笼下来。“蚀骨毒已入凌霄殿……”他塞来半枚丹药,袖口露出溃烂的腕骨。
玄天镜残片突然灼烫!镜中映出人间荒山,一株石中草正遭天雷劈杀。草叶崩散前,用最后灵力在岩壁刻下霜纹——恰是当年寂无为她簪发的图腾。
雷劫残烬飘落掌心。夏清歌捏碎丹药,琉璃心在废墟中睁眼:
“现在……”“该扫真正的污秽了。”
魔渊的罡风像钝刀子割肉,我蜷在断崖裂缝里,舔着掌心被天阶玉砖刮出的骨茬。药王首徒白砚给的蚀骨毒在袖中发烫,他溃烂的腕骨在我眼前晃——“疫区三千孩童……求神君庇护……”
“庇护?”我嗤笑出声,琉璃心映出人间焦土。三日前我用最后神力凝了雨云,却眼睁睁看它被七公主的孔雀翎扇搅散,“连片云都护不住,谈何护人?”
“你能。”沙哑的嗓音惊得我脊骨绷直。玄天镜残片从污血里浮起,映出个戴斗笠的老妪。她枯手抚过龟裂的田垄,麦种从袖口簌簌落下——竟是寂无第十世濒死前刻在石壁上的霜纹!
“这种子……”
“吸了你的血才发芽。”她掀开斗笠,左眼赫然是琉璃色,“青州王大娘,你雪夜救的产妇。”
我猛然攥紧镜片。当年剖心取琉璃光救她母子,却害寂无替我扛了天罚。她颤巍巍指向北方:“去找他,哪怕只剩一捧灰。”
视角切换·司命殿
司命星君的笔尖悬在轮回簿上颤抖。水镜里夏清歌正扑向人间,而簿册“寂无”名讳下突然渗出黑血——本该魂飞魄散的魔魂竟在无道之境凝聚!
“不可能!”他砸碎砚台,“无道之境是天道废料场,连金仙进去都会消融……”
血墨突然卷住他手腕,在簿册另页狠狠刻下“青州疫童”四字。三千道死气缠上他仙骨,正是被七公主炼成霓裳的婴灵怨念。
“原来是你这老狗在捣鬼。”战神玄凛踹门而入,弑神枪扎进司命掌心,“说!那贱人躲哪去了?”
司命盯着枪尖狂笑:“她若找回寂无残魂,第一个撕碎的就是你——毕竟是你亲手把石中草扔进无道之境!”
第一视角·孤鸿
我在北荒冰原找到寂无这一世的坟。没有碑,只有截枯木桩钉着张兽皮,上面是歪扭的霜纹——和青州大娘怀里婴孩的胎记一模一样。
“他是我兄弟阿无。”裹狼皮的猎户啐了口血沫,“为护鹿群跟仙官厮打,被雷劈成渣了!”
他踢了脚木桩,冰层下突然浮起荧光。我扑过去徒手刨冰,琉璃心灼得雪地嘶响。
“不要命了?”猎户拽我后领,“这下面是噬魂冰魄……”
指尖触到硬物的刹那,冰层轰然炸裂!幽蓝冰棱中封着半块琥珀,里面困着只翅膀焦黑的鸿雁——寂无这世是只未化形的小妖。
鸿雁突然睁眼,琉璃色瞳孔映出我满脸冰渣:“清……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