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对面静了两秒,没立刻接话。
她本来也没打算解释太多,说完那句就低头认真对着那株绣球花补水,像是把一整天的忙碌也顺手一块冲走。
风吹动她耳边几缕发丝,夜色静谧,风铃在檐角响了一声。
“……你是,”迹部终于出声了,语气压得很低,“加入立海大网球部了吗?”
爱理手中的喷壶轻微一顿。
“嗯?”她抬头,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
“你是他们的人了?”
语气不重,但字字分明。
不像质问,反而更像一种确认。
她沉默了半拍,才慢慢说:“我担任的是队医,不打比赛,也不是正式成员。”
“队医。”
迹部像是咀嚼这个词,语气里那点若有若无的不悦终于藏不住,“那不还是每天都跟他们混在一起?”
爱理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你说得好像我加入了什么地下组织。”
“在本大爷看来,立海大跟地下组织也差不了多少。”他冷哼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更像吃醋时强撑的体面,“明明是我先挖到的医疗天才,结果现在被对手部队‘接收’了,啧。”
“哪有谁‘挖’谁。”爱理随口回了一句,语气轻快,“我又不是什么绝顶天才。”
“在我这儿你就是。”迹部回得不快,却句句打直球,“限量、定制、绝版,还只此一人。”
爱理没接茬,只是低头检查了一遍花盆边缘的湿润程度,确认够了才缓缓站起身。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而已。”她轻声说,声音被风掠过,“队医这个位置也不是我抢的,是幸村拜托我,老师批准的。”
“哦。”
迹部听到那个名字,果然语气又冷了一度,“原来是他拜托的。”
“你跟立海大……关系是越来越好了。”迹部那头停顿了好一会儿,语气不高,却带点听不出情绪的味道。
“嗯?还好吧。”爱理语气里听不出特别的情绪,“我本来就是他们这届的学生啊,再说也只是做训练方案,又不是什么大事。”
“本大爷觉得还挺大的。”他淡淡开口,却没再继续解释。
“你今天怎么总是话里有话的?”她眨了眨眼,有点困惑地晃了晃喷壶,“是不是昨晚睡太少?”
迹部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她眨了眨眼,自言自语似的补了一句:“好奇怪……你今天说话酸酸的,是吃坏了什么?”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
“本大爷从来不吃——酸的。”迹部一字一句地强调。
“是哦。”她也没多想,笑了笑。
迹部:“……”
她一边用喷壶轻轻往一株垂吊的风铃草根部补水,一边随口道:“好啦好啦。”语气轻快自然,像是在哄小孩,“你打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迹部那边像是真的被她轻描淡写地打断了情绪,停顿了两秒,才哼了一声:“……问问你晚饭吃了没有。”
“吃了啊。”她答得很快,顿了顿,想了想,还是如实补充了句,“和幸村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