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松饼与变奏曲

左航咬了一口，糖浆沾在嘴角。邓佳鑫鬼使神差地伸手，拇指擦过他的唇边："粘到了。"

琴房突然安静得可怕。左航僵在原地，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猫。邓佳鑫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正想缩回手，却被一把抓住——

左航的指尖沾了点枫糖浆，轻轻抹在他的虎口处："你也...粘到了。"

甜腻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邓佳鑫低头舔掉那点糖浆，抬头时发现左航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连脖子都泛着粉色。

"今天的特训..."左航慌乱地转移话题，手指在琴键上按出一串不和谐音，"从第二乐章开始..."

邓佳鑫突然按住他的手背："先听这个。"

他掏出手机，播放起一段旋律轻快的电子乐。左航的表情从困惑变成惊讶："这是我三年前上传的作品...你从哪找到的？"

"循环了127次。"邓佳鑫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昨晚改编了小提琴谱。"

当邓佳鑫的琴声加入时，左航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们即兴玩起了变奏，你追我赶地互相抛接旋律，像两个在音乐森林里追逐的孩子。某个瞬间，两人的手同时伸向琴键，指尖相触的刹那，一段全新的和声自然流淌而出——

比蜂蜜松饼还要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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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的宿舍走廊静得能听见月光流淌的声音。

邓佳鑫被敲门声惊醒时，首先看到的是左航通红的脸。他抱着枕头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只套了件明显大一号的T恤——那是邓佳鑫上周落在他琴房的。

"38.2度。"左航的声音带着鼻音，把体温计怼到他眼前，"你负责。"

邓佳鑫慌忙把人拉进来。左航的皮肤烫得吓人，却固执地不肯躺下，非要坐在书桌前看乐谱。

"病人就该乖乖睡觉。"邓佳鑫夺过谱纸，却被上面的内容惊住了——那是《梁祝》的钢琴改编谱，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邓佳鑫揉弦力度建议"。

左航试图抢回去，结果一头栽进他怀里。滚烫的额头抵在颈窝处，呼吸喷在锁骨上，让邓佳鑫瞬间僵成了雕像。

"维也纳...要用这个版本..."左航含糊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睡衣下摆，"你总是不看我的标记..."

邓佳鑫的心软成一团棉花糖。他轻轻拍着左航的后背："现在看，你乖乖躺着好不好？"

左航烧得迷迷糊糊，居然真的听话地躺下了。但等邓佳鑫看完乐谱转身时，发现病人正用他的枕头搭成堡垒，把自己裹成了蚕宝宝。

"冷..."

邓佳鑫翻出自己的羽绒被给他盖上，左航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小时候发烧...妈妈会弹肖邦..."

床头台灯的光晕里，左航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融化的琥珀。邓佳鑫轻轻哼起《夜曲》，手指在他背上打着拍子。不知过了多久，左航的呼吸渐渐平稳，手指却还攥着他的衣角。

邓佳鑫小心翼翼地想挪开，却听见一声梦呓："...别走。"

月光透过纱帘，在左航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邓佳鑫看了很久，最终轻轻躺在他身边，隔着羽绒被虚虚环住那个倔强的背影："嗯，不走。"